距离在不断的接近,粗壮的吼声在喊出,仿佛是在预告着什么不朽的伟业一般,双方的人都是在鼓舞这自己的士气,刘清心里却是有那么的焦急,这次,会胜利么。
毕竟啊,他的属下,前一段时间还是流民。
而这些京营士兵的表现,彻底让刘清惊醒,这次,面对的不是那些卫所士兵,而是这些号称大荆精锐的人,看着那些汇聚如山的杀意,这一刻,刘清也是有了丝慨叹。
双方逐渐的接近,终于,杀戮开始了。
这一刻,在城区,发生了最惨烈的喊声,一切都是没有了用处,一切都是失去了意义,一切都是陷入狂热,每个人的那心里只有三个字:“活下去。”
鲜血漂泊,刀锋横闪,定虏营的士兵们和那些官兵们开始这最原始的杀戮。
街道,没有了腾挪的空间,勇气,决定这一切。
你的四面八方啊,都是挤挤的人群,你的前后左右,都是雪亮的刀锋,没有退路,就杀出一条血路,没有希望,那么就用绝望洗刷,没有富贵,就靠着今天的杀戮获取。
血在流出,声在肆虐,王横举着他的长刀,冲进了京营官兵的阵营里面,一阵的喧哗,他的后面,追随着他的士兵,手上的长刀在不停的挥舞,大地上的鲜血在逐渐的堆积。
王横此刻,他怒吼着,那迎面而来的京营官兵他们身上没有什么甲胄,碰到了那锋利的刀锋,就是死亡的结果。
王横他们却是还好一点,虽然身上的衣服破败,但是上次攻下怀庆府城的时候,也是装备了一些甲胄。
但是,定虏营的其他的各个队伍此刻却是被压制着,猛然间,在黑暗的世界里面,骤然的爆发出来了火花,那璀璨的颜色,那轰鸣的声音,在这个并不寂静的夜晚,依然是那么的悦耳。
“火铳”在刘清旁边的宋大贵大声的喊道,刘清随着他的声音,惊讶的看着在不远处的那一排京营火铳手,他们手中的条状东西在黑暗里面看不清楚,但是刚才的那一排璀璨火光确实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随着刚才的那一闪即逝的火光,却是在密集的定虏营士兵中间造成了极大的损伤,如此相近的距离,那巨大的冲击力,顿时让十几个士兵倒在了地上,尤其是那些未曾死去的士兵,他们呼喊这,痛苦的哀鸣,在这刻如此凄惨。
宋大贵黯然的说道:“被火铳击中了,没救了。”
说完,他就示意旁边的定虏营士兵将那几个士兵杀死,以缓解他们的痛苦。
而此刻的刘清,还是处在震惊当中,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时代,竟然有了如此成熟的火铳技术,而且最震惊的是竟然已经在军队里面装备上了。
但是未待他从震惊出来的时候,那有如魔怪般的火铳声音再次响起,在定虏营阵中造成更大的伤亡,不少的士兵有了不稳的迹象。
而在京营所在的方向,那个姓洪的把总看到这个情况,不由的大喜过望,他喊道:“儿郎们,前进,流贼不行了。”在京营的大阵里面传出了“呼喝”的声音。
他们向着前方杀了过来。
顿时,定虏营里面人心思动起来,孙大斗骂道:“怕什么怕,大不了碗口的一块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告诉你们,谁要敢跑,我老孙一刀剁了他。”说完,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刀,总算让定虏营的情绪稳定了一下。
但是,看着那不断爆发的火舌,就算是再有勇气的人,也是有着那么一丝的惊诧,刘清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牙,他怎么也未曾想到,本来以为是轻松可取的战斗,竟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京营的强大战斗力将他所设购的一切打的粉碎。
现在怎么办?
刘清心里也是有了焦急。
“不行,不能这么做。”刘清心里重重的下了这样的决心,但是,他回头看了眼畏畏缩缩的定虏营士兵,他知道,必须要振兴他们的士气。
在这个时代,士气几乎决定着战场上的一切。
所谓士气,就是男儿的血性。
想到了这里,刘清看了不远处的陈老五,招手将它叫了过来,直接问道:“你怕死么?”
听到这句话,陈老五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像他这样的街头无赖出身的人,命可以丢,但是脸面,绝对不能下,看到这里,陈老五大声的说道:“将军,我陈老五要是怕死,你就将我给砍了。”
听到这句话,刘清说了声:“好。”说完,他指着不远处的那些火铳手所在的地方:“把他们给我杀了。”
说完,让周围的人给陈老五上来了酒,呼哧呼哧的粗气在陈老五的口中喘出,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干完了手中的酒,“啪啦”往地上一摔,就率着自己的那帮无赖子们冲了出去。
杜成耕此刻就在刘清的旁边,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将军……”刘清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听到这句话,杜成耕仿佛一下子定在了那里,久久的不能说出一句话,但是他的哪眼神里面的痛苦与忧伤,却是怎么也时掩藏不住了。
不过,刘清顾不上搭理他了,刘清又是对着孙大斗问道:“大斗,我们还有多少马匹。”孙大斗眼珠子转了下,说道:“将军,我们还有二十匹马。”听到这句话,刘清说道:“都给拽出来,你给我带二十个弟兄,到后面给我藏起来,待得一会我号令一出,你就杀出来。”“得令。”孙大斗听到这句话,没有任何的犹豫,就领命张罗去了。
然后刘清又让人传令给各个队的队长,让他们务必要努力的防守住。
而王横,此刻已经是败退下来了,他的那一队士兵,伤亡了足足有二十个人,他同样也是浑身是血,只是看它满不在乎的样子,很为他的神经感觉到一种惊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