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晟用手背摸了摸被打的脸,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丞相,点点头无声地笑了,脸上尽是失望。
这是丞相第一次打他的脸。
虽然以往经常挨揍,但是不过是打打屁股、后背。他永远记得,小时候爹爹和娘亲在世时,爹爹抱着他说,男孩子的脸面就是尊严,所以打架胡闹不能随意打人脸,同样就算他犯错也不会伤他脸面。
雪晴在一旁站着愣住,她没想到爹竟会动手打子晟,以至于她没来得及阻止。回过神来,她赶紧的看了看子晟的脸,让下人去房中取她的玉露膏来,同时看向丞相,“爹这是何意,你只道白子钰受伤,难道子晟不是你亲骨肉吗?”
丞相看着一脸责备他的雪晴,一是说不上话,看着自己的手,心道,太冲动了,今日着实被气昏了头。
待雪晴给子晟涂好了药膏,方转向白子钰方向,踱步走了过去,“爹只听了他们的话就认定是子晟的过错,子晟不过说了几句你就觉得是在狡辩。为何你不愿派人去查查真相或者耐心听完子晟的话?”
丞相哑了声,看着子晟,“你说说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白子晟全然漠视这个爹爹,劲直坐在树下乘凉的千秋上,闭上眼睛。
雪晴看了看子晟,“听梅,你说今日发生什么事了?子晟可有在学堂惹祸?”
“今日少爷不曾惹祸,但是听梅却伤了大少爷随身的下人,还请小姐责罚。”听梅福了下身子,随即跪在地上,“今日少爷在学堂正在认真读书时,与大少爷同行的二位公子竟出言侮辱少爷,而大少爷丝毫不为所动,奴婢气不过便回了几句,言行中顶撞了大少爷。大少爷便要派人教训奴婢,奴婢便伤了大少爷身边的下人。”
“那白子钰被打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因为奴婢的反抗激怒了大少爷,大少爷便在学堂口不择言,不料得罪了他人,被人给打的。此事学堂的院长亦是知情,还是院长为大少爷求情对方才手下留情的,听梅句句属实绝无欺瞒。”听梅一脸严肃道。
“你护主心切,并无过错,起来吧。”雪晴看着丞相,指着白子晟,“爹,你觉得呢?究竟是子晟得罪了人还是他得罪了人?”
丞相眼里满是愧疚,他没想到自己眼里乖巧懂事一直引以为傲的子钰竟会口不择言得罪他人招来祸端。虽听到事实,也知自己可能打错了人,却仍不相信子钰会如此冲动出言不逊,随之看向听梅:“为何子钰的二位朋友会突然侮辱子晟,莫不是他又犯了什么事扰了人家?”
听梅一脸难以置信,竟没想到原来在丞相心里二少爷是如此不堪,实在令人气愤:“今日少爷早早就去读书了,大少爷和那两人后面才到的,刚进门看到少爷便出口侮辱少爷,大少爷听得津津有味,连一句维护弟弟的话都没有,奴婢这才看不过去的。丞相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学堂的人,此事整个学堂的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