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见着她,放缓速度,在她面前停下来。
中午两人分开时吴又轻还黑着脸,还以为她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呢,这才几个小时过去,又主动来找他。
周司把双腿架下来,不冷不热地开口:“什么事?”
“你来帮我看下机器。”吴又轻熟络地去拽他手臂。
“等,等,车子没停好。”什么女人,这么不矜持,见着男人上手就拽。
吴又轻松开手,站着等他。
周司把自行车推到路边,等着吴又轻把门锁打开,俩人进院子去。
“这是我家的缝纫机,我妈老半年不用了,你替我看看怎么了?”
吴又轻把有备而来的手电筒递给周司,牛棚里没灯,院子的灯又太暗,想看机器得靠电筒。
周司环顾一眼这屋子,里头没什么烟火气息,也没见孙瑞萍的身影:“你们,搬回去了?”
吴又轻轻描淡写应一声,就等着周司帮她修好缝纫机:“你告诉我哪里坏,怎么修,以后就不用麻烦你。”
周司下手转转上轮子,转不动,又看其他,也没见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锈迹:“应该是许久不用,挑线凸轮上锈了,拆开除锈上油就好。”
说着就到外头去拎他的工具包。
“随身都带着工具,我看你这辈子是打算跟机器过。”
吴又轻瞥着他,小声嘀咕。
周司修理机器时,心无旁骛,他让吴又轻打灯,手攥着螺丝刀先拆机身。
手电白亮的余光打在他刚毅的侧脸上,五官深邃很是帅气。
吴又轻看的入神,只听哐的一声,院子的门关上了,她以为是风太大给吹的,没在意,低头继续帮周司照手电。
拆缝纫机这种活,周司就算是闭着眼也能搞定,机身拆开,除锈上油,试着转动上轮,缝纫机针杆上下移动,说明是能用了。
“机器就算不用也要保持上油,否则容艺易坏。”
他把工具收起来,看着吴又轻在摆弄缝纫机也没送他的打算,也就不指望,转身要走,就听吴又轻不走心地道谢:“谢谢你啊周组长。”
口气敷衍的过份。
周司不能与她计较,走到门边拉着门闩要开门,木门竟然纹丝不动,他低头看着门闩没闩上,是有人在外头把他们给关里头了。
“有人吗?谁在外面?”
吴又轻听他喊话,伸着脑袋看去,赶紧也起身凑过去:“怎么回事?”她伸手去拉门,一样不动。
“谁啊,这么恶趣味。”她拍拍门,脑袋凑过去,外头除了风声什么动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