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那丑陋的样子,真是倒尽了胃口,居然也想做本王的正妃,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姐姐,殿下是我的,只有我才配站在他身边,你、不、配……”
不——她无声的呐喊,却忽然看见岸上的那人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挥了挥手,无数支铁羽从四面八方射出,破空而来,往她身上狠狠的扎下。
秦玉舞蓦地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茫然,直到眼前渐渐清晰,才看清了头顶的绣花帐子。原来是梦么?不,这不是梦,这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啊。
惊出的一身冷汗已湿透了衣被,只觉得浑身黏腻难受,正想叫刘妈妈,却听见有人推门而入,脚步轻轻的走了进来。秦玉舞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只感觉到来人在床头坐下,良久,有一只手轻轻的覆上她的额头,又捋开她额际被汗浸湿的碎发,为她轻轻擦去额上的汗水,动作很轻柔,似乎是怕惊醒了她。
秦玉舞不敢睁开眼睛,不知道来人是谁。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生父秦明春,难道是他么?可是她这个生父对自己一直是远远疏离的,又怎会像现在这般在她生病时过来探望?
床边的人待了一会儿,便离去了。秦玉舞缓缓睁开眼睛,却是有些茫然不懂了。
刘妈妈推门进来时,看见她正睁着大眼睛盯着床顶发愣,走过来撩起帐子,低声道:“小姐醒了?”
“嗯。”秦玉舞想撑起身子,却只觉得手脚发软,浑身无力,头也有些晕沉,喉咙里干裂难受,似乎要冒火了似得。刘妈妈将她扶住,在背后垫了褥子让她靠上,见她脸色发红,手脚发烫,伸手摸上她的额头,蹙眉道:“小姐,你这是有些发烧了呀。”
“没事。”秦玉舞笑了笑,哑声问:“我睡的迷糊间似乎感觉到屋里有人来过,不知是谁?”
“是老爷来看小姐。”刘妈妈道,“小姐要不要喝点水?”
秦玉舞听到真是秦明春来看自己,却是有一瞬间的愣神,直到刘妈妈再问了一次是否要喝水,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刘妈妈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她伸手接过来喝了干净,又要了一杯,依然喝完了,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
这时候,珍儿来到门边站定,却没有进来,只轻声问:“小姐可是醒了,肚子饿了吧,要开饭么?”
“什么时辰了?”秦玉舞这才发觉屋内已经点了灯,窗外漆黑一片。
“酉时刚过。你这一觉,睡的可是久呢。”刘妈妈将茶杯接过去放下,对珍儿道,“把饭菜热热端进来吧。”说完又去内室取了干布巾过来,给秦玉舞擦身上的汗,“先擦擦,待吃完饭了再仔细擦。”
不多时,珍儿和珠儿便端了饭菜进来,两素一荤一汤,都是清淡的口味。秦府人少,膳食都出自一个后厨,各个苑中又配了小厨房,在吃食上,秦玉舞倒是从不曾受到苛待。今日的晚膳原本是打算在小厨房做,但秦玉舞却让刘妈妈去后厨拿的,叮嘱说秦玉乔吃什么她便吃什么。
“小姐先吃着。我去熬药。”刘妈妈退出去,秦玉舞瞧着刘妈妈操劳的背影,心里有了主意。
嘴里没什么味道,如同嚼蜡一般吃了几口饭,便放了筷子。
珍儿端了一铜盆热水进来,轻声对秦玉舞道:“刘妈妈在为小姐煎药,奴婢来为小姐擦身子吧。”
秦玉舞点点头,珍儿放下铜盆,用干布巾浸了水,帮秦玉舞细细的擦拭起身子,擦完又为她换上干净的寝衣。梳洗一番,去掉了身上的黏腻感,噩梦带来的痛苦也平息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刘妈妈端了亲自熬的药进来,看着秦玉舞喝下,便给她放下枕头,重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