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个时辰,东市就关门了。
王君可骑着马大摇大摆走进北门。
那些商家做鸟兽散,精明的赶紧叫伙计去关店门,小伙计撒腿就跑。
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聚集。
踏入东市的街道,王君可看了一下,足有上千家店铺,卖什么的都有,还有一些客栈花楼。
可是当王君可骑马进去时,两边的店铺木门在瞬间关上,楼上的窗户也拉下来。
不至于吧,这么大阵仗,街道两边的木门如同塔罗牌一样,从王君可进入北门的一刹那,噼噼啪啪的关门声不绝于耳,大门哐啷,窗户噼啪,富有节奏感,一路过去到了纵横交叉的路口又转向左右两侧。
两个亲卫也震惊,对小舅爷能弄出这么大的排场感到无比自豪,只有跟小舅爷出来,才那么拉风,才那么有气度。
跟着寿王出门,那叫一个憋屈。
“徐冰,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到店铺关门的点。”
徐冰哪里好说什么,“小舅爷,难道你自己不清楚?”
“这就是小舅爷的威风。”马贲吹捧着。
王君可顿时明白,这是因为他的出现,让店铺纷纷关门,店家躲避,如见猛虎。
刚刚我不是雷劈马买保单树立诚信了吗?这些人怎么还这样,看来积威之下,很难改变看法,一步步来,到时候,还给你们一个面黑心慈的王君可。
“给我找找哪里有刻印的。”
“小舅爷,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家,是专门给大官刻私印的。”
“这个事情交给你办。”王君可把对刻章的要求告诉马贲,顺便交给一张多余的保单。
马贲知道刻印在哪里,那就直接去那里,又不是刻制什么昂贵的私章,只是字多了点,随便用块上好的木头都可以刻制。
王君可看到众多店铺关门,一般是被原主骚扰过的,丢下一张白条就把东西顺手牵羊带走的,这不是个办法,不能可持续薅羊毛,还是得按照他的来,卖保单,这也是空手套白狼,一本万利的大买卖。
娱乐的酒家,青楼都关门,王君可觉得无趣,本来想着在前世洗个脚都心惊胆战,来到这个盛唐要大展拳脚,谁知前主把名声搞得太臭,到处吃闭门羹。
不远处有家拳头幌子的店铺没有关门,引起王君可的注意,他记得以前来过,有个很适合他审美观的女子。
他抽了一下马屁股,优哉游哉骑过去,停在店门口。
“小舅爷,这是打行,东市二百二十行之一,就是帮人跑腿押送货物的,没什么油水。”
徐冰都不忍心王君可去打打行的秋风,打行的人都会拳脚,刀剑棍术还行,不是那么好对付,又没多少钱,不会吧,小舅爷连这个都不放过?
他已经看到王君可下马,对他的崇敬又多了一份,这是雁过也要拔毛的主。
门口一个黑衣大个探了一下头,就缩了回去。
王君可气宇轩昂地走了进去,怎么这么破旧,经营不善,墙上连张字画都没有,就几张破烂凳子。
他没有看那些赤着毛脚的粗鄙练家子,一个个虽然人高马大,很壮实,但也惧怕王君可的淫威。
有个癞痢头已经去通知班主了。
王君可跟着走了进去,后院摆着一些练力气的石锁和刀枪剑棍之类。
从一个房间出来一个俏丽的姑娘,一身黑色的劲装,脸带寒霜。
她气冲冲的说道,“我不怕你,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小姑娘长得还很带劲的,王君可把马鞭拿在手中玩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
徐冰顿时明白小舅爷的心思,他在旁边耳语几声,“小舅爷,这是个刺儿头,一身的本领,不要招惹她。”
王君可没有理会他,坐在一个石磨上,架着二郎腿。
“姑娘贵姓?”
“王公子,这是我们打行掌柜的千金,舞少掌柜。”刚才缩回去报信的癞痢头讨好地说。
“滚!跟你说话了吗。”
癞痢头赶紧缩到舞少掌柜的后面。
房间传来咳嗽的声音,看来是掌柜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