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熬的,是在卡罗林斯卡那几年。那时候我劝自己放弃,所以选择出国,觉得远离这个地方,就能远离你,理所当然地就能把你忘了。但恰恰相反,你的样子就像烙在我脑子里一样,我根本没办法忘记你。如果你见到当时的我,肯定会说我人不人鬼不鬼,因为我当时真的快疯了。”
“我偷偷找过你,在高考前,瞒着所有人去了你的老家,可那里什么都没有。我也找过你的朋友池春,她说她不知道你在哪。”
“商笖,让我无法忍受的不是你一声不响地离开,而是我要永远失去你了。”
商笖早已泪流满面,心脏像破碎了一样,剧烈地疼痛,仿佛溺水一般,无法呼吸。
谢晟遇偏头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抽出纸巾,轻柔地拭去她的眼泪。
无奈地开口:“你哭什么?我这么可怜都没哭。”
商笖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喃喃道:“不是…不是这样…”泣不成声,字不成句。
谢晟遇,我该怎么才能告诉你我这十一年也破败不堪?怎么向你解,从前带着面具苟延残喘的商笖现在依旧寂寂无名一无所有。
你不知道的,是我扭曲至极的家庭,没日没夜的吵闹和撕打。是我父亲无情的抛弃,不顾我的死活将我扔给别人。是我日夜不见阳光,不止一次想奔赴死亡的念头。
就是这样的商笖啊,现在背负着褴褛的灵魂,曾经带着黑暗,阴冷,失去鲜活生命的商笖,凭什么靠近这么好的你?
商笖哭得不能自已,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不住的摇头,像陷入某种无法自拔的漩涡。
谢晟遇发现她的异常,扶住她的肩:“商笖,你怎么了,商笖?”
她哽咽着,视线里的他迷迷糊糊,还未开口,谢晟遇便把她拥进怀里。
谢晟遇抱着她,一只手按揉她颈窝下的穴道,让她放松下来。
商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抽抽搭搭地说话。
“谢晟遇,我想什么都告诉你,可是这个故事太长了,太长了…”
谢晟遇松开她,手指抹过她眼角的泪。
“没关系,我把今晚全部的时间都给你,好不好?”
商笖望着他的眼睛,像望着此世唯一的珍宝。
谢晟遇,这个故事冗长又久远,久到我都忘了,我是怎样把你的名字,书写在我全部的过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