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从窗户溜进房里打在他的身上,给云昱俊美如神祗的容颜带上一丝诗意的光泽,阮棉棉看着这样的他,莫名有些不敢迈步进房,因为现在的他像极了当初那个云昱。
但云昱显然注意到了阮棉棉的存在,他把手里的棋子扔下,从软塌起身,走向阮棉棉,伸手抱住她的腰,并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处,软软叫了声:“姐姐。”
语气乖巧,满是信任,他还没有恢复过来,不知为何,得知这个消息的阮棉棉心里却轻松了些。
从云昱嘴里呼出的热气让阮棉棉觉得脖子处有些痒,所以她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开。
“姐姐去哪里了,我等了好久呢。”云昱仍旧是搂着她的腰,然后低着头和阮棉棉说着话。
因为身高差距,阮棉棉不得不抬头看他,云昱的眼神让她有些失神,和平日寒月般的淡漠不一样,此刻他的眼神就像是糅杂了世间所有最让人动心的柔情,仿佛她是他深爱多年的挚爱一样。
这个想法让阮棉棉有些感到可笑,原来的云昱对她有多厌恶她很清楚,但是现在的他却把她当成了唯一信任的人,心里有股声音响起,也许,他们一直这样也不错?
“云昱,你几岁了啊?”阮棉棉问。
“十岁。”
没有增长,这让阮棉棉有些开心,她承认她自私,她喜欢云昱对她依赖的感觉,而不是以前那个云昱的冰冷,虽然作为妈妈粉,不该嫌弃儿子这个那个的,但是换个人来,肯定也会选现在的云昱吧。
她就好好照顾好云昱,以后的事儿,随他去好了。
“我走之后,可曾有人来找过你?”虽然知道应该没人,但为了以防万一,阮棉棉还是问了问。
“没有。”
“那就好。”
*
与此同时的皇宫。
椒兰殿内,王嬷嬷和往常一样去喊舒妃顾白辞起身,但是这次和平时不一样,她在床幔外头喊了好几声,也没见到床上的身影有一丝醒来的痕迹。
太阳已经上来了,若是再不去向皇后请安,舒妃就要挨训,连着她们这些宫人也不好过,所以在思量了一阵以后,王嬷嬷还是掀开床幔,用苍老的手,轻拍着顾白辞被被子包住的身体,但她仍旧没有反应。
“娘娘?娘娘?”王嬷嬷伸手拉开被子,但是等她看到被子下的顾白辞以后,却是被吓得连往后倒退几步,退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一个柜子的柜脚,所以她摔倒在地,但是倒地后,她还是连跪带爬地往外逃。
边逃她还惊恐地扯着嗓子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舒妃娘娘死了!来人啊!”
床上,顾白辞的头和身体已经被人分离,她的脸上被人划了许多刀,凶手像是和她有深仇大怨一般,刀刀都入骨,而她的两只眼睛也被人挖了去,只留下两个黑漆漆的窟窿,上面沾着血肉,看着就让人心里作呕。
她所睡的床榻被鲜血给染红了一大片,凶手另外还用她的血,在她枕边写下一句话——我美吗?
宫里的太医在查看伤口的时候,意外发现顾白辞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事情传到云鸣耳里,他大为震怒,下令严查此事,必要把真凶绳之以法。
“皇上还是不要生气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司徒慧示意宫女上茶。
“朕如何能不气?!那贼人摆明了就是视律法于无物,所以才如此嚣张,若是朕不能将其捉拿,天下不知还有多少人要笑话朕!”云鸣没有接过那碗茶,而是用手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桌面,仿佛这样能纾解他心里的怒气。
“宫内能人如云,事情总会被查的水落石出的,但您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司徒慧轻拍云鸣的手,以此安慰。
闻言,云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反握住司徒慧的手,感慨万千道:“这宫里啊,还是只有皇后最了解朕。”
司徒慧以帕掩唇,腼腆的笑笑,而云鸣看着如此有小女儿情态的她,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些日子他疏忽了司徒慧,着实不应该。
“启禀皇上,据宫内巡逻的侍卫所讲,当天夜里并没有可疑人士进出椒兰殿。”
“没有外人?那会不会是宫里的人下手的,你去把椒兰殿里的宫人都给我抓来,特别是那个王嬷嬷。”云鸣皱眉,并收回了握着司徒慧的手,司徒慧见此,嘴角的笑意则是淡了许多。
“皇上饶命,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您放过奴才吧!”
椒兰殿内的宫人一被带上来就接二连三地求饶着,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伤口,不出意外应该是刑部的人审问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