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宋辞凉可承受不起,他脸色微微一白,“不是,不是……”
“骗你的。”薄素伊摆摆手,她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道,“怎么就散了呢?我的簪子怎么不见了?”她无奈,“海棠束发跟我一样也不靠谱了。”
宋辞凉在雅间找了找,没有找到她要用的簪子。
“我刚刚出去被一个小孩子撞到了,簪子可能也是这样不小心落了的。”薄素伊没想到还能有这么糗的事发生。
北梁虽然民风开放,但是也没有开放到女子披头散发走出门不被指指点点。
“我去给你买。”宋辞凉提议,“你需要什么样的簪子?可有要求?”
薄素伊没料到这位这么贴心,但也不意外,宋辞凉就是这样,看似凉薄,实则重情重义,“随便吧,什么都可以,你看哪个顺心就买哪个。”
宋辞凉点头就要出去,薄素伊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现在不用去,先吃饭,再不用饭,菜都凉了,味道都不对了。”
宋辞凉抿了抿唇,才道:“你不好用饭。”
“还好,只要你不觉碍眼就行,毕竟只有我们两个。”
宋辞凉只觉被薄素伊抓住的手腕隐隐发烫,她松开手又隐隐不舒服,“不会。”他瞧着薄素伊的眼睛认真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那就好。”薄素伊摸了摸挺秀的鼻子,宋辞凉的那句舒服,可以说是他与人相处时极高的评价了,有时候觉得这个少年也挺有意思的,面对陌生人冷漠又阴郁,可是只要卸掉他的心防,便会发现他有时候特别可爱,像可爱的狗狗,会护人,偶尔又像一只炸毛的猫,骄傲又矜持,但是很容易顺毛。
这顿饭两个人吃得可以说是心满意足,薄素伊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或许是因为前世十几年的军营生活以及两世的贵族生活,就算是在别人眼中极为失礼的靠在椅背上的行为,她依旧身形板正,眼里的惬意疏懒又拉近了距离。
“明天你有事吗?我带你去个地方。”薄素伊忽然开口。
宋辞凉一僵,在他反应之前话已经脱口而出:“你又要去赌坊?”
这句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了,宋辞凉万万没料到自己在短短的几天,竟然会用这么熟稔又亲近的语气对别人说话。
而薄素伊纯粹地是因为话的内容,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觉得自己已经迷恋上赌博了?为了以证清白,她飞快地摇头,“不,我不是,我没有,我能把握分寸。”
宋辞凉倒不是说害怕她沉迷赌博,而是怕她又拉自己,去给她讲如何才能够赢钱的法子,他要是会的话,也不会用其他手段了。
听到她的否定,宋辞凉不可察觉地松了口气。
薄素伊于是解释:“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设计衣服,为什么要去醉春楼后边的巷子,又为什么要银子吗?明晚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宋辞凉敏锐地抓住一个词:“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