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一干人等分列两旁站着,大气也不敢出,这个时候,没人敢坐下。
老夫人怒火腾腾的瞪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手里拿着他口口声声说着的信物:“这东西是谁给你的?究竟是谁指使你跑到我侯府门口大放撅词。”
若是可以,老夫人恨不得直接把这人给千刀万刮了。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多少双眼睛看见这个男的被带进他们侯府,若是这样死的悄无声息,明天满京城的口水都能把靖宁侯府给淹了。
男子刚要咬上沐如意,忽然看到柳氏瞪着自己的幽幽眸光,心头一跳,忙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回老夫人,这玉佩是三小姐给我的呀。”
柳氏眼珠子微微一转,忽然道:“母亲,这人一直声称跟三丫头订了终身,却拿着如意的玉佩,这其中实在蹊跷啊,信物可以做假,人总不会认错吧。”
老夫人皱眉,一点都不想接柳氏的话茬。
沐棉上前一步,站在男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说跟情投意合,那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我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又是如何跟你往来?”
一连三个问句,震得男子脑袋发晕。
剧情不是这么走滴哇。
当初找到他的时候,也没跟他说的这么详细呃。
可既然收了银子,他总得把事情办好,何况这事办妥了,他就是靖宁侯的女婿了。
柳氏看着冷静的沐棉,眉心突突直跳。
“三小姐,我是诚心前来求娶的,你就这样不念情意百般试探我么,好好好……”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像是受到了极到伤害一般,转而看向老夫人,说:“我与三小姐相识于半年前,她上街不小心掉了荷包被我捡到归还,彼此一见钟情,之后便有书信往来。”
“喔?书信?信呢?”沐棉道。
“为了怕人发现,自是烧了。”男子回答的理所当然,也实在挑不出错。
然而柳氏却总觉得这其中有哪里不对。
沐棉幽暗的黑眸盯了男子看了半天,忽地轻笑一声,笑声清脆像是银铃般动人:“红口白牙合凭你一张嘴,没有书信就没有证据,母亲说信物能做假人不可能认错,那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年我在府里是如何生存的,远的不说,至少今年,我可从未踏出侯府半步啊……”
柳氏骇然倒退一步,终是反应过来自己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时间!
沐棉不曾出府,何来跟他在街上相遇一说。
柳氏心中慌乱,大失方寸。
她没料到沐棉会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来一一质问,所以她只想着给沐棉挖陷井,不曾计划周详。
到了这个时候,谁都能看出来沐棉的无辜,被这男人给坑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