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司锋不是赌徒,自然不明白赌徒的心理。
越是赌徒,越是输光了之后,越想要搬回本来,就会继续去赌。结果却在赌博的路上越陷越深,许多好好的人就是在这条路上走上不归之路的。
杨司锋觉得自己是个良知未泯的人,虽然他想借此机会赚点钱,但他绝对不想逼得人家走投无路。
反正高强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也不管不顾的吼道:“我的衙内,你这样把人家的钱输光了,人家以后谁还和你玩啊。”
却不想另外一位赌徒根本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说:“高衙内,今天本少爷的钱带得少了,借点,借点,明儿个一定还你。”
“杨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么,咱们石小公爷家差钱么?你这话是打他的脸呢。石家到他这一代十代了,用富可敌国形容都是不差的,来,石兄弟,这1000两哥借你的,咱们几个继续玩。”
杨司锋的脸抽了抽,无语了。
北宋确实是有钱啊,可是因为杯酒释兵权的后遗症,大部分钱财都落在这些公爷和土壕们手中了,底层的百姓们,也只能指望他们这些土壕们指缝里漏一点来,才能过得下好日子。
这么说来,自己经营的楼子以及赌博业,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的?
不想办法让那些有钱的人家把钱花出来,怎么能带动社会消费,自己又怎么有钱来帮助那些穷苦人家。所以说,那啥三十万姑娘们的遭遇,未必是最坏的结局,倒不知是哪些人内心阴暗,一定要将人家一刀切了呢。
殊不知,他们切断的是社会普通阶层改变生活局面的路子,但属于他们自己的圈子,他们却有更阴暗更肮脏的游戏。对于这些人的节操,杨司锋也只有呵呵了。
豪绅和富户们,大肆的花撒着钱财,过着他们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生活。
而大多数的社会中下层们,则接受着他们消费的那些钱财,过着各自的穷困或满足的生活,虽然称不上很好,但依托于社会上这极小的一部分人的消费,虽然不公平,但好歹也能让这个社会保持着不疾不缓的存续的节奏。
如果非要内心阴暗,如果非要以卫道士而自居,而强行以自己的伪道德洁癖给人家的消费加上一道枷锁,非要限制土壕们的消费,他们的钱财要么在地窖里发酵,要么他们总会想到其它的门路,可社会上没有他们的消费,就将慢慢的变成一潭死水。这种现象,大概在大部分的社会里都一定会出现,根本不以谁的个人意志以转移。
杨司锋再将目光投向另外的两桌,只见除了高强之外,秋娘和媚娘两个,居然也将人家的银两几乎赢了过来。
这些纨绔们虽然有各种不堪,但却好在不是小心眼的人,杨司锋索性豁出来说道:“你们三个,还指望他们几个兄弟帮咱们召来客人呢,你们这样把人家的钱财都赢过来了,以后谁来咱们这里来玩啊。”
没想到再次遭到齐齐的鄙视。
某个大腹便便的纨绔,虽然输得桌子上没有一点钱了,却仍不以为意地说:“这点钱对哥几个算什么?还不够咱们打赏姑娘们的一个缠头钱,更不够咱们梳笼一位大家呢。”
好吧,土壕们的世界他不懂,输的是人家自己的钱,人家自己都不心疼,杨司锋只觉得自己真的是表错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