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见他来了,也没放下手中的活,让他随便坐。这几日相处下来,南栀觉得北渊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认识了很久一般,他们相处的十分自然,北渊也没有达官贵人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这让南栀也渐渐放下心来。
“你这几日,天天都在做这戏服,现在倒是做的如何了?”
南栀一听北渊这么说,连忙将戏服藏好,不让北渊看到,“我才不要告诉你。”
“你是怕被我看到后,会嘲笑你吧。”
南栀把戏服藏得更深一些,“我才没有,我做的戏服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北渊哪里看不出来,他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南栀,南栀还在好奇他这是要做什么,下一刻,她藏好的戏服便出现在他手上。北渊摊开一看,忍不住摇摇头,“某人刚刚说她做的戏服可是一等一的好,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南栀被他调侃的无地自容,伸手过去想将戏服抢回来,但北渊人高,南栀根本就够不到。北渊一脸宠溺的望着南栀,想够却够不到的模样,着实有趣。
南栀趁北渊分神的瞬间,用力一跃,却不想北渊早留有后手,往后一退,南栀顿时扑了空。眼见着南栀就要摔在地上,北渊连忙向前,揽住了她的腰。
南栀扑在北渊怀里惊魂未定,抬眼一看,北渊还在笑。她赶紧退了出来,叉着腰,故作生气道:“黎渊,你信不信以后不唱戏给你听了?”
北渊挑了挑眉,反问道:“难道,你至今还以为,我带你回来,是为了你的戏?”
南栀的心里猛地一跳,看着北渊面上笑嘻嘻的模样,有些慌。她故作镇定,调戏道:“难不成你是被我的美貌给惊艳到了?”
谁知北渊竟顺着她的话道:“这都被你发现了。怎么样,要不要做我的将军夫人?”
此话一出,南栀不敢置信的望着北渊,她刚刚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北渊怎么就当真了?而且她从来没想过会和北渊有什么。
还未等南栀说话,北渊又继续道:“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我不逼你。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北渊便离开了,倒是留南栀一人伤脑筋。
她将戏服重新放好,收起针线,可脑子里全是北渊那句“要不要做我的将军夫人”,直到晚上睡觉时,她又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若北渊是真心待她,那这里未必不是一个好归宿,而她对北渊也不是全然没有好感的。只是现在他们相识的时间还短,不够了解彼此。
第二日,南栀坐在院里晒太阳,北渊拿了一盒糕点过来给她,两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昨日之事,可能在北渊看来,这事要给南栀一些时间。
“这是城北最有名的糕点铺做出来的糕点,你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南栀一听到糕点,眼睛就发亮,她拿了一块,送入口中,甜而不腻,开胃的很。看着南栀吃的高兴,北渊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
傍晚时,炎圻送来了一个箱子,说是北渊送予南栀的。南栀当即便打开来看看,里面竟然装的是几套精美的戏服,她喜欢的紧,她自己的手艺自己也清楚,如今有了戏服,明日便可唱戏与北渊听了。
于是她当晚便开始着手准备,天亮时便起身梳妆打扮,又让蕤茵帮她搭了一个台子。现在万事俱备,只差北渊这个东风了。
北渊下朝后,便直接来了南栀这里,肯让今日他来的时候,南栀院里的门竟然是关着的,他当即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推开门,便见到南栀站在台上,笑盈盈的望着他。
南栀一见北渊进来,甩起水袖,戏子入画,一生天涯。暧昧散尽,笙歌婉转。
北渊看的有些如痴如醉,双眼一直看着南栀,他终于明白,南栀为何总想唱戏与他,因为只有这时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那个美的随性的她。
一曲毕,南栀停了下来,看到北渊朝自己走去,她也向前朝北渊跑去,却一时间忘了自己现在站在台上,脚一踩空,差点就要摔了下去。还好北渊反应快,运起轻功,将南栀接在怀里。
“你看看你,美不过一刻钟。”
南栀站稳后,朝他做了一个鬼脸,“那我也是美过的。你就说,我刚刚的戏如何?”
北渊不想让南栀那么得瑟,故意道,“也就一般般吧。”
“一般般?”南栀瞪了他一眼,“你好端端的,眼睛怎么就瞎了?”
你好端端的,眼睛怎么就瞎了?
你说这西海龙王,好端端的,眼睛怎么就瞎了?
北渊忽然觉得头痛欲裂,脑海中不停的盘旋着这两句话,他好似要记起什么,但又被困在其中,无法脱身。
南栀见他这样子,吓坏了,也不与他斗嘴了,连忙扶住他,着急道:“阿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寻大夫?”
北渊朝她摆摆手,示意她扶自己去椅子上休息一会。北渊坐下后,才觉得好一些了。他渐渐恢复了过来。
“你刚刚唤我什么?”
南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情急之下,唤了他阿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好像这个称呼她早已铭记于心。
“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