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臧走到束药药身边就看向了她散乱的头发:
“喂!头发不扎就出来!?”
束药药仰头看着他就笑了笑:
“你过来了!”
顾明臧轻轻点了点头,就坐在了她旁边:
“你出来多久了,该回家了!一会儿你妈要着急了!”
束药药听着,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转过了头:
“喂!顾明臧,你说他们为什么每天都为了那么点小事要吵架?为什么跟我保证了不吵,没两天就又吵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处不好,当初还要结婚呢?顾明臧!你说......”,说着,束药药就看向了他,“是不是因为有我,他们才不离婚的?可他们知不知道,看着他们这样吵来吵去,我都想干脆就让他们离了算了!”
顾明臧听着就撑在双肘就撑在了双膝上:
“我也不知道。”
说完,两人就沉默了下来,顾明臧看了看她后,就站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
顾明臧看她低着头,就又坐在了她的边上。隔了一会儿之后,才听到了束药药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爸妈就开始动不动就吵架了,有时候我爸还会气得砸家里的东西。不是我爸喝醉晚归,我妈跟他闹,就是我爸揪着我妈做菜盐放多了这样生活中的琐事说她不想好好伺候他!我刚开始总在中间当调解,可现在我真的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可我再也不想听他们吵了!本以为这次,妈妈陪着我出去了一阵子,他们两个的关系可以缓和一些,可昨天刚回来,今天一大早他们又吵起来了,就因为我妈煎的蛋糊了些,可每次这样一件小事就会牵涉出许多过去种种的小事!顾明臧,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最开始他们避着我吵,到现在他们一吵起来我劝都劝不住!就我出去之前,有一次他们吵架,我爸还差点动手打上我妈!”
顾明臧听她说着,看了看她后,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可能过阵子就好吧!不是说父母更年期情绪会不太稳定嘛!”
束药药听着就也不再说话了。顾明臧又陪着她坐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好了!回去吧!要吵,他们也该吵完了!”
束药药抬头看了看他后,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顾明臧!谢谢你啊!那个......你能不能别跟别人说?”
“我一天没那么多话!”,说着,顾明臧就抬步走了起来,“行了!回去吧!”
束药药看着就跟了上去。两人一路沉默着走着,就来到了束药药家楼下,束药药看着前面的顾明臧,就停下叫住了他:
“顾明臧,你送我到这儿就好了,我自己上去就好了!谢谢你啊!”
说完,束药药就抬步往楼门口走了过去,可没走两步,就跟冲出来的妈妈撞了个照面。她注意到了妈妈哭红的眼睛和脸上的红印,脸上的神情就又暗了暗:
“妈?”
束妈妈看清是自己的女儿,眼神闪躲着就笑了起来:
“药药!你回来了!那个......你回去看看你爸吧!妈......妈去给你爸买点胃药!”
束药药看着脚步有些踉跄要跑开的束妈妈,就追上去拽住了她的胳膊:
“妈!我爸他打你了!”
说着,束药药就仔细打量上了束妈妈的脸,脸上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松开拽着她的手转身就楼门口冲。束妈妈赶忙就拽住了她:
“药药!没!你爸他没打我!你别去找他!我们大人的事,你别管!药药!”
束药药挣着她就大吼了起来:
“妈!你干嘛啊!你放开我!我要去问问我爸!你放开!”
用力挣开了她的手,束药药就往楼里冲,束妈妈赶忙就跟了上去:
“药药!药药!”
顾明臧看着,也跟了上去。可束药药还没到楼门口,楼门口的门就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束药药止住了步子,就抬头看上了他。束爸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顾明臧和闪躲着眼神的束妈妈,双手抬起搭上了束药药的肩膀,就屈膝看向了她哭着的小脸:
“药药!你回去了!爸正要去找你呢!”,说着,他洪厚的声音就软了软,“爸爸跟你道歉,也跟你妈妈道歉,是爸爸老糊涂了,吓着你了吧!”
束药药听着就扒开了他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那你也不该动手打我妈啊!爸!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束爸爸看着哭着朝自己吼的女儿,就快速地瞪了一眼她身后的束妈妈:
“药药!是!是爸不对!”
说着话,他抬手就“啪”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束妈妈看着眼中的泪就流了下来,可手颤了半天也没叫出他的名字。束药药看着自己爸爸打自己,整个人都愣了下来。束爸爸看了看她,就走到了无声落泪的束妈妈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就笑了起来:
“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要不,你也打我吧!”
说着,他就拽上了她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拍,束妈妈手指圈着就使劲挣着:
“你干嘛啊!你放开!”,她说着就看到了束爸爸阴郁的表情,她心思一转,使劲挣开他的手,就走到了束药药面前擦上了她的眼泪:
“好了!没事了!妈不怪你爸!咱们回家去吧!”
说着,束妈妈就揽着束药药往楼里走了。束爸爸看着两人进了楼,才转头看向了顾明臧。顾明臧赶忙就先开了口:
“叔叔好!我今天来给束药药送学习笔记的!”,说着,顾明臧就把包卸到前面,把笔记掏出来递给了他,“刚没给她,你给她带上去吧!”
束爸爸看了看他后,才抬手接上了那几本笔记本:
“明臧啊!那个......谢谢你一直帮着我们药药啊!那个......我今天”
顾明臧听着就笑了起来:
“叔叔,我就是正巧赶上了,她的事,我不会乱说的!”
“叔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药药要有什么情绪不对的对方,你多跟她聊聊啊!”
顾明臧听着他语重心长地语调,就笑了起来:
“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那叔叔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叔叔再见!”
说完,顾明臧就抬步走了出去。束爸爸看着顾明臧走远了之后,吐了一口气整个人就都无力的耷拉了下来,才缓缓转身往楼里走了。
......
中午,走在林肃床边的贾依依有些疑惑地就使劲晃上了他:
“哥!哥!起床了!都要中午了!哥!快点起床了!”
早上,她醒了去洗脸的时候,就看林肃还在睡着,想着他说这两天睡不好,就没叫他。可都要到中午了,她还没见他下楼。
“哥!哥!快起床了!”
林肃昏昏乎乎地被唤起后,身上就感觉有些无力,挣了挣眼睛后,就看见了打量着自己的贾依依,他往后坐了起来后,就眯着眼看了看窗外:
“依依,什么时候了?”
贾依依听着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就笑了起来:
“都要中午了,哥?你今天怎么比我还能睡?”
林肃从恍惚中撤了出来,就动了动自己有些干涸的嘴唇:
“就不许我睡个懒觉!”,说着,林肃就靠在了床头,“依依,嗓子干干的,我想喝点水。”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倒!”
“嗯!”
看着贾依依往外小跑着,林肃就又看向了窗外:
“今天看样子不错!”
贾依依小心翼翼地端水进来的时候,看林肃还坐在床上:
“哥!水端来了,我刚烧好有一会儿了,现在这温度正好可以喝!”
林肃看着她走过来就接过了她手里的水:
“姨去店里了?”
“没有!早上岚岚妈妈打电话来了,妈就去岚岚家了,说下午跟岚岚妈妈她们一块去,我就在家里等着你起床了。”
“哦!”
林肃应了应后,就举杯喝起了水,先是少抿了两口,才大口喝了起来,贾依依看他喝完了杯里的水,就伸出手接过了水杯:
“哥!那你赶快爬起来吧!我去看看包子跟汤凉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