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村懂工匠木匠活的,还有城里的,属技术性工人,都有专门的分工安排,营地的建筑工作就全靠他们了。
城外,满载粮食、旧衣服旧被单的牛车一辆接一辆,几乎望不到头,城内,县衙大门处同样挤满了捐钱捐粮捐物的百姓,大家都是沧县人,能帮一把就尽量帮,哪怕是一件旧衣裳,一把米都好,积少成多嘛。
那些正在干活的灾民看到这么多善心人为他们捐献各种东西,感动得泪流满面,心里充满了期盼,干活也越发有劲。
以郑开复县令为首,县衙各部门通力协作,百姓踊跃参与,就象一部巨大的机器飞速运转起来,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一棵棵的大树被伐倒,削断枝叶,装载在牛车上运回营地,或几个合力扛着,硬生生的走了几里路扛回来。
灾民安置营只是临时搭建的暂住营地,不是真的要搭建房屋住人,四面打入木桩,夯土填实加固,钉上横板,一个足以容纳三千人的大营地稚形已经形成,上边再架上木梁和木条,有条件的铺上防水的油条,铺上几层干稻草就可以入住。
按照规划,这个营地除了要搭建一个大食堂,二个区分男女的大澡堂,二个一次可同时供十人用的茅厕外,还要划分男女营区,只需要在中间加一道木制围墙就行。
之所以要把男人和女人分开,是因为人太多,情况有些混乱,这里边难免有些作奸犯科的地痞混混混杂在里边,这也是保护妇女,减少犯罪率的举措,成立治安联合组也是维持营区安全的举措,碰到犯事的直接抓捕,胆敢反抗的格杀勿论,这是县令郑开复给予治安联合组的特权。
因雨天刚过,地面仍然潮湿,临时安置营的主体建好后,地面还得铺架一大排横木,钉上木板当床板,再铺上编好的竹席或干稻草就可以入睡,老百姓本就朴实,有这样的居住条件,感觉已经很好了。
灾民的吃住是最大的问题,现在,这个最大的麻烦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卫生这个大麻烦,喝生水是老百姓的日常习惯,还有就是随地大小便,不注意个人卫生等,特别是在发生水灾后,很容易造成各种疾病的传播,万一引发瘟疫什么的传染疾病,整片地域都得完蛋。
为此,县令郑开复采纳沈默的建议,对卫生问题采取强制措施,饮用水是从城里的水井打的,运到营区,煮沸后才能饮用,这一条对全城,对天下所有人都适用,至于其他地方的人愿不愿意采纳,沈默管不了,但在沧县灾民营地里是必须执行。
老子的地盘,不对,是哥的老师的地盘,老师作主,哥就是这么的强势霸道。
不仅是饮用水要煮沸后才能喝,就是所有灾民淋浴更衣后,换下来的脏衣服经过清洗之后,还要放进沸水里消毒过才能挂哂,否则就只能焚烧掩埋。
公共茅厕建好了,若谁还敢随地大小便,或乱扔生活垃圾的,发现并举报者奖励一份口粮,违规者则扣除一份或多份口粮,这一招非常管用,灾民的粮食是配给的,谁也不想让家人饿肚子,就算平时有不好习惯也得老老实实的不敢违规。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所有灾民欢天喜地的入住营区后,发生民变的大隐患完全消除,包括县令郑开复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本绷紧的心都松驰下来,脸上都绽放出笑容。
“郑县令,项主簿,六郎君,某在天香楼摆了几桌庆功宴,谁也不许推拒。”县尉张楚表现出了强势的一面,谁推拒,就是不给俺老张面子,以后俺老张也不给他面子。
“哈哈,好好,难得张县尉请客,老夫若不狠狠吃,都对不起张县尉的盛情,哈哈。”郑开复哈哈笑道,他此刻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也确实想喝上几杯庆贺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