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简单的应了一声，徐可宸重新理好毯子，将整个身子裹住，不知是怎么，身体倏地冷了几个度。

视线透过雨水划过的玻璃窗，随着公交车的离开逐渐模糊了，可脑海里回忆却愈演愈烈，似乎在等待一个突破口。

意识渐轻，徐可宸又再次睡了过去，或许，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轻松的。

——

银翼俱乐部卫生间内。

张教练步伐沉重的走了进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早已没了自信，可他知道，决不能带着这样的状态去面对自己的队员。

于是他扭开水龙头的开关，接了一捧水，快速干脆的洗了脸，以便显得精神一些。

“你不能倒！你可以！”

张教练故作轻松的鼓舞了几句，随即又自嘲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我可以吗？或许。

就在张教练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响了起来。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们！”

是程思元，是他以引为傲的队长，是他最后的支柱。

张教练错愕地转过身，刚收拾好的情绪在听到程思元的那句话后，再也无法伪装。

他已经撑了很久了，他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他说过要带领银翼夺冠的，可是现在，他的俱乐部连参赛的资格都失去了。

“你们走吧，我支持你们转会，我希望你们继续在职业联赛的舞台上征战……”

张教练低着头，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哽咽着说着。

“我不走，这儿就是我的家。”

两步的距离，程思元走进，一手搭在张教练的肩上，眼神的坚定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不，你不懂，我已经给不了你们上台的机会了，你们还年轻，可以重来。”

“比赛可以重来，但是家不可以，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程思元一开始只是以为输了比赛，没想到现在已经发展到更加严重的地步，依旧面不改色，安慰着张教练。

他知道，这时候，他更不能倒下。

张教练握紧了拳头，似乎重燃了希望，既然还有人相信他，那他为什么不再努力搏一搏呢！

“嗯，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语毕，张教练便和程思元出了卫生间，谁料队内其他队员齐刷刷地站在门口，见他们一个个都红着眼眶，许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还没等两人开口，便有人带头。

“教练，我不走。”

“教练，我也不走。”

“也别想赶我走，除了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

走廊里回响着大家的声音，张教练和程思元对看了一眼，随即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这一次，大家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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