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你不要闹……”言箬坐在简萌床边,脸色比他的白衬衫还要苍白,声音有几分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慌张。
简萌挪了挪身子,离他远了些:“导师,两次了。”
“我就算是块木头,也知道余樱樱在你心里的重量了。”
你可不就是块木头么?言箬在心里默默念叨,却不敢宣之于口,他发觉,他这个小女朋友发起火来,还是很吓人的。
思绪万千,他终是反应过来,一双桃花眼陡然一亮,磁性的声音带着窃喜:“小萌,你是在吃醋么?”
“不。”
简萌仍是淡淡的样子:“吃醋是还对你抱有希望。”
“我早就跳过了那环节,对你死心了。”
“你走吧,去陪余樱樱吧。”
言箬心里在狂喜,面上却还是不敢显露,严词拒绝:“我不走。虽然你是我的初恋,我之前没谈过恋爱,但是我知道,女朋友说让走,其实是想我陪着她!”
这人还要脸吗?
简萌很是无语,她心里除了对言箬有着很大的怨气,还有对自己的不自信。
暗室里那一回,那个女生把她心中深埋的恐惧挖掘了出来。
她知道,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余樱樱。
她不想,再失望第三回了。
想着简萌就一把抓起被子盖住脸,把脑袋像鸵鸟一样埋起来。
顶流又怎么样?一线女星又怎么样?只要她不喜欢导师,谁都伤不了她!
“我是认真的。”少女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
“可能之前,我是自不量力地喜欢上了你,但是我现在有了自知之明。”
“言箬,你离我远一点,我真的在努力地想要忘记你。”
言箬哭笑不得,没想到第一次知晓这只小白兔的心意,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说起来,他真的要感谢余樱樱,没有她这个“假想敌”,小萌还不一定敢说出真心话。
“小萌,你真的误会了。”
言箬叹了口气,想好好解释在巴黎的遭遇,却瞄到简萌手腕上、头上都是紧裹的纱布。
他的确没有保护好她,不是么?
“你先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等你好一些,我跟你解释来龙去脉。”
言箬沉吟许久,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这只小兔子是满含愧疚。
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痛了,他什么时候,做事那么畏首畏尾了?
也许从遇到她那天起,就是上天对他甜蜜的审判吧。
“别蒙着被子,我马上走……”
言箬站起身,想要帮她拿开被子,却感到一阵眩晕,他缓了缓神,脸色已经苍白得可怕。
终是没再拿下那层被子,他清冷的声音在简萌头上响起:“我就在附近,如果想我了,随叫随到。”
简萌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慢慢拿下被子,一张小脸已经满是泪痕。
如果余樱樱是她,言箬会不会不顾一切地留下来呢?
会的吧,毕竟他们才是同一类人,自己发发小脾气,言箬就被吓跑了。
“粥来咯!”
正兀自伤心着,一声温暖的声音传进病房。
元澔看到简萌的神情,面色一黯:“别哭啦,喝点粥。我跑遍了附近的小吃店,这粥是一对老夫妻卖的,煮的很稀薄,正适合你这样的病猫。”
“我不想喝。”
不得不承认,简萌矫情起来,真是无差别攻击。
元澔却一如既往地好脾气,故意问她:“别犟啦,要不,我把言箬再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