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气越来越热,满满家里没有空调,每天都热得睡不着。她领到七月份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绿豆,她想着母亲身体不好,准备煮点绿豆粥给她消暑。
满满开心地提着一袋绿豆正到家门口,一阵杂物翻倒的声音传来……
糟了!
她动作迅速地开门——
何月琴倒在地上呼吸急促,不停抽搐,指着面前地上的药品念着:“药……给我……”旁边是被她撞倒的破旧柜子,地上四散着柜子里原本的杂物。
“妈——”
满满不顾一切地飞奔到她身边,双手因为紧张而颤抖,扶起何月琴的身子拿起药给她服下。
“呼呼……”何月琴吃下药才喘过气来,脸上因痛苦而浮起的青筋十分渗人。
“妈,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我,我药吃完了,想下来拿新的,没想到突然发病了……”
“你吓死我了!”
满满将何月琴安顿在床上后,转身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水,随手擦擦泪水就下楼整理被何月琴撞倒的物品。
那袋她带回来的绿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甩到角落,一堆胖圆圆的绿豆倾口而出。
满满蹲下来一粒一粒地捡进袋子,准备等下洗洗再煮。捡着捡着,一颗颗泪珠不自觉地滴落在水泥地上。
妈妈的病吃药只是治标不治本,还是要需要去医院深度治疗,可是她们哪来的钱呢?她的学费还可以挣钱填上,母亲天文数字般的药费要去哪筹齐呢?
由于前一天晚上为母亲担忧到半夜,满满第二天早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送牛奶。
“啊?好痛……”
到陆家送完牛奶,她正准备离开,脑袋就被敲了一下,一看地上,橡皮擦?
满满环顾四周,发现二楼那个少年回来了!刚刚的橡皮就是他丢的。
说不上对此是什么感觉,可是直觉告诉满满他一定是有事需要她帮忙。
“怎么了?”满满问。
“救救我。”少年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小声但是清晰。
不知道他消失的半个月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和之前那个口齿不清的他完全不同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满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帮助他。他看起来很正常,应该不会突然攻击别人吧?
“我想出去,一会儿就好。”
“可是……”
看出满满的犹豫,陆孟尧补充道:“管家不会知道。”
“是吗?”
“我说我在睡觉,他不会进来。”
“可是你怎么下来?”
陆孟尧在二楼,他骗管家说睡觉,那就意味着不能从房子里正门出来,只能从窗户出来。
“用这个。”少年手上突然多了条绳子,他将绳子一头绑在床角,一头从窗户放下去。
在少年顺着窗户的绳子爬下来的时间里,满满紧张地观察四周,像个小偷在等同伙从他们刚洗劫完的房里出来。
“你接我。”陆孟尧对管家准备的这条绳子长度非常不满意,是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又跳不下去的尴尬长度。
你一个男生叫我女孩子接你,你好意思吗?满满在心里嘀咕。
满满忘记了她现在是装成男生的模样,而陆孟尧一直以为她是男孩子。
“我站这里,你等下跳下来我接住你。”满满答应了要帮少年,无奈只能站在靠近他的位置准备接他。
“我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