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落以为大姨一定会为自己出气,哪里知道大姨却劝她消气,还劝她说,
“整个家里啊,你就是不能跟小少爷做对,就算小少爷做错了,你也要说小少爷做的对,不然你一天都别想在厉家好过。”
“大姨,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土保姆和熊孩子合起伙来欺负我?”
张妈炖着汤,扭头斜了一眼她说,
“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肯定也不会欺负你!”
程雪落更气了,这个家里连唯一一个站在她这边的人,现在好像也不帮她了。她气呼呼的站了会,直到张妈喊她帮忙,她才回过神来。奇怪的问了句,
“大姨,刚刚我怎么听到那个小鬼叫土保姆妈妈呀,不会土保姆真是小鬼的妈妈吧!”
“不可能。夏夏的妈妈从夏夏一出生就去世了。唉,夏夏也孩子也真可怜,一出生就没了妈,他估计是太想妈妈了,所以才错把红豆叫成了妈!”张妈说着又感慨心疼起夏夏来。
程雪落斜了大姨一眼心想,你再心疼也不是你孙子啊。
晚上厉铭青刚回家,夏夏就哭唧唧的扑到爸爸怀里,一副受到天大委屈的模样,指着程雪落说,
“爸爸,那个女人欺负我,我不要她在我们家!”
厉铭青弯腰抱起儿子没说话,只是眼神冰冷的望了一眼程雪落。程雪落刚想张嘴解释,看着厉先生的冰冷神色又不敢开口。
厉铭青只扫了她一眼,便把视线移到张妈脸上。这种不语的眼神,张妈看一眼就懂了。
她只好低下头为侄女求情说,
“少爷,今天天色也晚了,就让雪落在厉家再待一个晚上,等明天我亲自给她买票送她离开星城!”
程雪落意外的看着大姨,怎么搞的,她以为大姨会替她求情的,结果大姨竟然什么都不替她辩解,就要把她赶出厉家?
她慌了神,回过神后连忙解释,
“厉先生,你听我说,事情根本不是……”可是还没等她说更多的字,厉先生就抱着孩子转身上楼了,背影那么坚毅绝情。
趴在厉先生肩膀上的那个小鬼,还得意的对她吐舌头,程雪落更是恨的牙痒痒,她绝不能就这样离开厉家。
厉铭青抱着夏夏回到他的小城堡房间,把孩子放在地上后,蹲在他面前认真问,
“她真的欺负你了吗?”
夏夏淘气的吐吐舌头说,
“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被她欺负嘛,而且这里是我家耶。”
见爸爸似乎有些生气的盯着自己,夏夏又解释说,
“可她欺负了妈妈呀。她明明就是一个保姆嘛,还老是使唤妈妈做这做那,上次妈妈做事手都红了,她坐在那里闲的吃瓜子,今天她更过份,还把妈妈为我画的画撕了,真是太讨厌了!”
“好了,别生气了,明天她就不会在我们家了!”厉铭青疼爱的摸摸夏夏的头说。两人又在房间玩了一会儿玩具。
然后厉铭青又给夏夏洗澡,讲故事哄夏夏睡觉。厉铭青知道红豆最近要花时间看书,也就尽量提前回来,不让红豆晚上帮忙照顾孩子。至少家用保姆,他觉得还应该再找两个可靠的人。
根据以前找保姆的经验,这次他决定厉家征用保姆的第一条件就是年纪四十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这样才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张妈自知对不起侄女雪落,也不让她做些什么,只让雪落回房早些休息,顺便把明天走时该带的东西都整理好。
程雪落压着怒气说了声好,便憋气的回到房间。胡乱的把自己的衣服塞到手提包里,越想越生气。
那时在老家好不容易哄好大姨把她带进厉家,她绝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厉家。
她装着衣服,突然转身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方摸出一小包白纸包着的东西。这是那晚她去酒吧,一个黄毛请她喝酒,然后趁她趴在那里,想在她酒里倒东西,被她睁眼刚好抓个正着。
结果,她就以此要胁问黄毛多要了一包,心想着以备不时之需。可能她那时候就隐隐觉得厉铭青这等男人,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所以必要的时候需要借助一些外力。
其实不到绝路,她也不想使出这种下三滥,可明天她就要离开厉家了,今晚是她最后的希望,以厉铭青现在对她讨厌的程度,她别无它法。
程雪落捏紧手中的纸包,眼里全是势在必得的坚定目光。
厉铭青,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