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阔风不敢相信地怔了怔,看着她怀中那个孩子,不足半月大的女婴安静的倦在她怀中,小嘴轻轻抿着,她是不是也难受了呢?
三天之前,许阔风及妻宣朝郡主肖氏行驶在一片黑夜之中,昏鸦啼叫,万物静籁之时。
“这个糟糕的鬼天气,莫名其妙就黑了!”赶马的小丫头不悦的皱着眉头,边说边用条子抽着马。
“纸鹤,前面要到哪了?”肖如隐隐有担忧,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主子,我们已经到了雁雨楼境外。”
“哦,那就先在雁雨楼中停歇一番,待天明后再回栖梧城吧!”
“是,姑爷。”
许阔风握着肖如隐的手以示安抚:“此次乐安寺礼佛,又请来了季师同行,一定会没事的。”
肖如隐低下头,轻吟“嗯!”
只是两人谈话被车外的纸鹤给打扰了“主子,前面有东西?”
“嗯!去看看。”
“主子,好像是个遗孤。”
“遗孤?”肖如隐摸了摸肚子“弃了吧!”
纸鹤咬了咬唇“是。”
许阔风握了握手中的扇子“慢着”
“姑爷!”
“将那弃孤抱回来吧!”
很快,那个婴孩被纸鹤抱了回来。
那孩子双足冷凉,脸色乌青,声如嘤嘤声,形如一只小小的狸猫……
“她已经够可怜了!”
“难道我的孩子就不可怜吗?许阔风,那你告诉我,我的孩子怎么办?她怎么办?她才出生,我决不容许!”
“那她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如此!你也是母亲,难道她就没有母亲了吗?”
“那不一样,她的父母早就不要她了!”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无辜啊!”
“我以后自然会把她当作我的女儿。”
……平静之后。
“你不可理喻!”
那是他们第一次争吵,许阔风摔门而出。然后又停在了那处门外。他不是气愤,他只是退缩了,他也想牺牲那孩子。他所谓的底线只不过是虚伪的想要掩盖那个想要换婴的人是他自己。
站着门前,隔着那扇门,做了后悔一生的选择。
黑暗中,许阔风站在门外,独自吹着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