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妇没走多久,苏青就穿着一袭红色喜服出现了,宋家几人马上开始张罗起来。
宋粮民看着苏青,语言又止的样子。
沉默了半响,他才说道:“希望你能好好待阿昕,和她过上好日子,莫要惹了事情,送了性命。”
苏青微微欠身,说道:“岳丈大人放心,小婿定是会拿余生与昕书举案齐眉,好生对待,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至于我的身份,现在暂时还不能言明,但您也大可放心,我苏青并不是匪子,也不是什么坏人,不会连累到昕书的。”
“那就好,那就好!”
宋粮民连连点头道,像他这种农民,最是担忧的就是这个,现在听苏青这么一说,再看他言语之中那诚恳坦荡的态度,也就信了几分,毕竟匪子一说也不过是村民们的猜测而已,只因为苏青不善言辞,不与村民打交道,更重要是,他似乎还会武功。
听到爹爹说的话,宋昕书又从门里伸出头来,笑着催促道:“要是再不走耽误了吉时了,爹爹若要是还有什么想与我家相公讲的,来日方长嘛!”
林贵芬轻轻扯了宋昕书一把,轻轻抹着眼泪训道:“你这孩子怎么不知羞,也不怕被外人瞧见笑了去,日后可不得这样了,谁出嫁会像你这样!”
苏青听到了林母的训斥顺势看去,对视上宋昕书那双清白无罪的眸子,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
“你笑起来可真的好看呀!”宋昕书花痴似的看着苏青道。
那俊俏的面颊上的笑容,让人看了只觉得犹如三月微风拂面般舒服。
林贵芬又掐了掐宋昕书的胳膊,“行了行了,快些出发吧,真是丢人!”
规矩本是应男方迎亲到了女方家时一同用膳,吃过了阖家饭娘家人才将新娘送往花轿前往男方府邸,不过在这穷乡里也没有这些讲究了。
宋昕书盖上一块简单的红色盖头,煽动的让全家上下送她出嫁。
一听这话,林贵芬连忙摆着手反驳道:“这是哪里的规矩,成婚大礼上若是新娘子父母都在场这可是大不吉利的,为娘见着女儿出嫁也更是要落泪,也是大大不吉利的!不行不行!”
语毕,林贵芬看向宋粮民,倒是希望他能给出出主意。
宋昕书可不吃这一套,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最新青年来讲,成婚当日都是由女方父亲挽着女儿,亲自将自己宝贝女儿的手托付给自己未来的女婿,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最有意义的祝福呢?
当即宋昕书装作伤怀开口道:“小妹而今也不能送我出嫁,如若就连爹娘也不能亲自送我出嫁,我,我……”
宋粮民平日恪守规矩严厉踏实,可却生的一副软心肠,当即直接脱口而出:“罢了罢了,今日本就诸事不顺,再忌讳也不差这一件了,昕书开心就成。”
十里八乡,宋昕书也是独一个被父母亲送出嫁的,别人家的姑娘即便再骄纵再受宠也尽是兄弟姊妹送亲罢了。
苏青在这里没有亲朋好友,与街坊四邻也更是不熟,可对娶宋昕书的这件事上,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怠慢,应有的规矩一样不少。更是花钱雇人来帮忙,婚房内也更是精心布置。
媒婆子眉开眼笑的挽着一对新人来到厅堂,一声喝到:“吉时到,行礼!”
岂料苏青走到宋粮民的身边,毕恭毕敬的开口道:“岳丈大人,您请上座。”
宋粮民被这阵仗给吓了一跳,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礼遇:“这可怎好?我若坐上高堂可是要坏了规矩的!”
苏青却态度强硬的道:“您与岳母大人是昕书的父母,也便是我的父母亲,高堂之位您二位坐上又有什么不妥?”
宋昕书的脑袋上盖着红盖头,根本看不清楚诸位的脸色,也仅是能听到说话的声音。她连忙插话道:“爹爹,苏青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一个女婿半个儿,他跪又有什么不妥嘛!”
“你,你啊你!”宋粮民叹气地呵斥了女儿一声。
随之他又看了苏青一眼,见他并无二言且态度坚决的要让他们二位上座,无可奈何之下,这才无奈坐在了高堂之上。
媒婆子见着他们终于商议出结果后,又开口高声喊道:“一对新人正式行礼。”
私下里,媒婆子小心挽着宋昕书的胳膊走了两步,小声在她的耳畔上呢喃道:“莫怕,稍后你只用听从我的话去做,便不会出岔子。”
宋昕书抿了抿嘴小声回应了一句:“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