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诗吟罢,四周皆是一片赞叹之声,甚至有人称凉云冰为女诗仙。
只有凉云冰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唐老头的《唐诗三百首》每首都堪称经典,真不知道是哪个大家写出的诗集。反正不会是唐老头自己写的,这样的文坛大师哪会摆摊卖小黄图呢?
凤州某处客栈里一个发须花白衣着华贵的的老者不禁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来到他身边,道:“爷爷你是不是着凉了。”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这艳阳天哪能受凉呢,许是我泄露了太多天机,老天爷来给我提个醒吧。”
杏花酒摊。
老板这下子是真给唬住了,由衷称赞:“小姐这一肚子学问天大了。”
凉云冰哈哈笑道:“那给咱们便宜些?”
老板立即焉了,一脸为难。溜须拍马可不用一颗铜板子,若是压价,小本经营,都是一点一点抠出来的血汗钱,得有多心疼。好在那紫衣小姐只是开玩笑,善解人意说道:“只是说笑,能喝到杏花儿已是相当感激。”
这两日对郡主殿下愈发好奇的李师师看到凉云冰捧着一口脏碗喝着穷乡僻壤出产的劣酒,更是迷惑起来,她来自南越皇宫,说到衣食住行,比不上郡主殿下钟鸣鼎食,南越亡国后独自行走江湖,爱慕者络绎不绝,所以李师师也从未寒酸将就过,看到凉云冰如此不拘小节,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吴东西跟着一样馋酒的凉云韵,坐在凉云冰桌对面长凳上。
凉云韵尝了一口温热杏花酒,滋味不俗,与凤州黄酒各有不同爽洌,柔声问道:“口水井是怎么个说法?”
寇老鬼正眯眼回味舌尖香绵酒劲,听到问话,笑着说道:“传说武当山上有位仙人,在亭中乘鹤歇息,见民风朴素,不忍百姓饥渴,便吐了一口口水入井,从此井水比起山林名泉都要来得甘甜。”
李师师神情不自然道,
“口水?”
凉云冰哈哈笑道:“约莫有些人口水就是甜的,我想尝尝,可惜还未能够确定。”一边说眼神一边向李师师胸前两团瞟去。
李师师脸颊生晕红,不知是手中那杯杏花儿还是某人酒醉言语。
凉云韵笑道:“东西,等会儿我们把马车让出来。看着这两人成天打情骂俏我都嫌腻歪,这次给这丫头个机会,我倒要看看她们怎么办正事儿。”
吴东西一脸疑惑道:
“办什么正事儿?”
凉云冰刚想给这笨东西普及一下基本常识,瞥见典营长单骑而来,这位凉王麾下勇将心思细腻地弃戟不用,下马后正要喊出一声殿下,凉云冰挥手道:“来,喝酒。小二,再上两斤酒。”
典营长也不客气,站着连喝了三大碗,脸色如常,十有八九是千杯不醉的酒量,这不奇怪,凉王铁骑治军严厉,可每次摧敌屠城,都可以喝酒尽欢,凉亮手下的将军士卒,少有酒量差的孬种。
典营长在桃花山一战之后便负责休整军队,云阳重逢后又奉命去给泸州太守捎提拔晋兰亭的信儿,便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典韦官阶不高,也不在乎能否借着此次机会与郡主殿下交好,只是他在云阳城门折辱了那帮领上柱国兼武阳大将军李广旧部的脸面,难保不会被那个东禁副都尉联名上书参他一本妄动干戈的玩意,典韦身为凤州将领,无需理会这等挠痒痒小事,可若再让郡主殿下觉得行事鲁莽,委实是对不住那四十余伤亡袍泽,所以听闻前方马队停下,便独自策马而来,想说上几句拍胸脯不脸红的良心话,只求郡主殿下千万别迁怒于凤字营无愧凉王军容丝毫的好男儿。
凉云冰打断了典韦的话,轻声笑道:“典将军,一戟挑翻了那东禁副都尉,就算出气了?要我在场,还不得让你把他剥光了甲胄吊在城门上?你若是觉得做过头了,怕给本郡主惹麻烦,得,那三碗酒,我后悔请你了。可若是觉得仍不解气,我再请你喝三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