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私奔你个大头鬼!”向痴季一巴掌狠狠拍在小明脑壳上。
小明抱着脑袋小声嚷道:“说好不生气的,师父又撒谎。”
向痴季理直气壮道:“俺又不是山上寺庙里的和尚,说几句谎怎么了?!”
小明想了想,只得叹气一声,继续向前迈开沉重的步子。
春日的阳光总是那么令人舒适,已经快是正午时分,吴东西依然没有起床。
倒不是他有赖床的习惯,只是昨天不知道自己被郡主耍了的吴东西愣是举剑举了快一个时辰,要不是凉云韵过来告诉自己真相,吴东西可能要在凉云冰院子里过夜了,现在浑身酸疼的他只想好好躺上两天。
“笨东西,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自己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会听到凉云冰的声音?吴东西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眸子正对着自己。
吴东西立刻清醒了许多,再次努力睁了睁眼,这张脸是,是凉云冰?!
“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里?我明明锁门了啊!?”
“本郡主翻墙头认东郭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自然是从窗户翻进来的了。”凉云冰一脸自豪道。
“你快出去,我没穿衣服。”吴东西神色慌张道。
“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坦诚相见一次了。”一边说着,纤纤如嫩荑的手指便抚上了吴东西的胸膛。
吴东西浑身如遭雷噬,连忙拉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个粽子,满脸羞红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昨天让你白白站了那么久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今天姐姐想帮你好好补补身子。”
凉云冰眉目含情的望向吴东西,那眼神像极了盯上小白兔的大灰狼。
晋兰亭虽在江阳是文官之首,但对官场攀爬并不热切。只是听闻凉王大郡主和二郡主要在江阳逗留,晋兰亭的心思便难得滚烫起来,不比泸州其它郡县,毕竟离北凉过于接近了点,算不得对那位王朝唯一一位异姓王寄人篱下,可终究在很多事情需要对其仰其鼻息,能够和郡主殿下交好,总是天大好事。
将宅子布置打扫得尽善尽美,晋兰亭这才满心欢喜去城外三十里迎客,可一场大雨,把晋兰亭的火热心思给浇得冰凉冰凉,一群人竟然连郡主殿下的人影都没看到!回到城内,更是被一个丫鬟挡在院外,差点给唐阴山为首的一帮武夫笑话死,晋兰亭倒是也想文人风骨地眼不见心不烦,可这宅子就是他的,能走到哪里去?所幸后头那冷冰冰的丫鬟捎话来询问起老黄梨几案上的熟宣,这可是晋兰亭享誉泸州的一桩美谈,一下子就对眼光独到的郡主殿下好感倍加。
一晚上没睡安稳,晋兰亭清晨起床已是两眼血丝,可宅子管事一大早就来嚷嚷后庭桃林最老壮的几棵桃树都给砍了去,郡主殿下那边丫鬟说是桃木上佳,要拿来做几把桃木剑,正在穿衣的晋兰亭一咬牙,忍了,让管家别掺和这事,可不等晋兰亭一口怨气咽下肚,府上一个专职饲养白鹅的小管事便一路哀嚎闯进来,泣不成声,向晋兰亭诉说郡主殿下把他最心爱的两只白鹅给杀了说要烤肉,晋兰亭捂住心口,脸色发紫,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就要去跟那挨千刀的郡主殿下拼命,但可怜自己年老力衰,迈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便昏死过去。
湖畔,郡主殿下正在做焚琴煮鹤的勾当,刚才她亲自撵着一群晋兰亭心爱白鹅从岸上追到湖里,与吴东西做了笔买卖,他划舟自己烧鹅给他吃,然后凉云冰用木橹动作娴熟敲晕了两只最肥的白鹅,再挑回到岸上,好好一座湖一群鹅,被闹腾得只剩下鹅声呱噪,一湖面的惨淡鹅毛。
凉云冰望向湖面,不由得再次诗兴大发: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拔完好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