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目光,幽暗的从所有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褚风国使臣身上。
褚风国使臣立即急急的说道:“尊贵的恒朝陛下,这当真是一个误会啊!”
“误会?”苍正帝吐出两个字来,声音并不见如何恼怒,只眼睛微微眯着,手指在其戴在拇指的扳指上,来来回回的摩挲着。
苍正帝不远处的刘曹,微微缩了一下脖子。也许只有他知道,这是苍正帝动了真怒和杀心的征兆!
可是,褚风国使臣不知道,他听到苍正帝这一问,顿时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解释道:“尊贵的恒朝陛下,您是最最英明神武的,万万不能轻信他人谎言啊!敝国皇上派臣等前来,是诚心诚意庆贺陛下圣寿的,如何会起意谋害陛下呢?”
此时的褚风国使臣,早已没了先前的倨傲,跪地俯首称臣。
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尚觉不够,又苦求道:“再退一万步说,假使……臣只是说假使!”
连续强调了两遍假使,他才胆战心惊的继续说道:“假使臣等有心要谋害陛下,也该选择用慢性毒,而不是发作如此迅速的毒,不是吗?如果陛下中了毒,当场发作,臣等所有人,都将性命不保……”
褚风国使臣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位恒朝大臣,给激动的打断了:“你们如何能与皇上相提并论?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加起来,也不如皇上一根毫毛重要!”
“是、是、是!”褚风国使臣一迭声的应着:“臣等之命,如同蝼蚁一般,怎能与陛下争辉?臣的意思是说,是说如此一来,岂不是落下偌大的把柄于人,轻则褚风国被口诛笔伐,重则被他国以此为由,引发多国联合围攻。怎么算,褚风国也不会,如此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此等恶事不是?还望恒朝陛下明鉴啊!”
“你说不会就不会了?那厨子褚风国皇室特有的毒,你又怎么解释?”立即有人质问道。
那褚风国使臣跪在地上,擦了擦满头的汗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
继而,他偷眼看了一下,此时已然与恒卓渊一起,并肩而立的云湘滢,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当下,他迟疑的说道:“这个……其实……臣也不知道,璟王妃所说是真是假。”
“你什么意思?到了此时,竟还想着抵赖不成!”严天华怒道。
“非是臣想抵赖,实在是臣当真不知,璟王妃所言是真是假。臣做为褚风国的大臣,都不知皇室有什么八……八宝……”褚风国使臣故作想不起来,那毒的名称来。
“八宝浮屠之毒!”严天华怒声提醒。
褚风国使臣连忙应着:“是,八宝浮屠之毒。多谢严大人提醒。”
见状,严天华不禁微怔。
他似乎做错了什么?
而褚风国使臣,经过严天华的提醒,似乎是捋顺了思路,说的越发顺溜起来:“这八宝浮屠之毒,臣从未听过,更不曾听说,敝国皇室有此种歹毒之物。陛下,您看啊,韩大人中了八宝浮屠之毒,是贵国璟王妃所说这八宝浮屠之毒,是敝国皇室特有的,还是璟王妃所说。”
说到这里,褚风国使臣磕头道:“即便是判案,那也得讲究个人证、物证俱在,不能单听一方的片面之词,何况英明如陛下,又怎会偏听偏信呢?”
“你……强词狡辩!”严天华已经愤怒到忘记了规矩,“呼”的一下站起身来,怒视着对方,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一掌把这卑鄙小人,劈死在当场!
看出了严天华,眼神中的狠厉,褚风国使臣缩了缩脖子,不敢与之对视,却也吃定了只要说服苍正帝,就没人敢动他。
于是,他就冲着苍正帝,卑微的连连磕头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臣这里还有敝国皇上,亲笔写给陛下,想要与贵国永世交好的书信,陛下龙目御览,一看便知真假!”
闻言,苍正帝摩挲着扳指的手,不由得微顿了一下。
刘曹见状,出言喝问道:“既有你们皇上亲笔书信,为何不早些呈上来?”
“恕罪、恕罪。臣也是实属无奈。臣只是副使,这韩大人才是正使,臣实在是说了不算呐!”
此人比之于韩成业,还要能言善辩几分,说的言之凿凿,一时间使得众人,竟是全都无法反驳。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放在了云湘滢身上,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严天华等人,更是心中焦虑万分。
而云湘滢抬眸,见众人看着她,遂淡淡一笑,目露疑惑的问:“大家为何这般看着本王妃?本王妃该说的,早已经说完了。”
“璟王妃……”严天华开口欲劝。
云湘滢微一抬手,阻止严天华说下去,口中说道:“本王妃该说的、要说的,在刚刚已经说完了。不如,现在我们来听听,既是当事人,也是证人的韩大人来说一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