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平王虚捻了几下根本不存在的胡须,竟是伸手轻扯了云茹欣头顶的发髻,拉着她就往那边走去,口中还说道:“不过这去看的人,可就由本王说了算了!”
“三弟,不得无礼!”兴王急忙斥责,却见平王根本不以为意,虽然收回手来,不再拉扯着云茹欣的发髻,人却根本不曾回头,到底是拉着云茹欣过去了。
云茹欣也只比平王小了一岁,正当说亲的时候,平王不做避讳已然是不妥,此时更是拉着她单独去往了别处,当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且云茹欣待云湘滢很是不错,云湘滢惊讶之余,就要上前去阻拦。
仿似看透了云湘滢心底的想法,兴王温声道:“虽则三弟一贯胡闹,却不会坏了云小姐的闺誉,已然着侍卫去请云夫人了,行不多远就会遇见,滢妹妹不必担心。”
听兴王如此解释,云湘滢心中稍安,却是在听到他的称呼时,心中微跳,她与这位兴王什么时候熟稔至此了?
兴王仿佛也怕吓到了云湘滢,转眸看向了一旁的亭子,说:“与本王在这亭子里坐一坐吧,周围通透,又有这许多的侍卫在,必然不会坏了滢妹妹的闺誉。”
云湘滢也不是拘泥之人,坦然进了亭子,不过并没有坐下,只是站到了距离兴王稍远的栏杆处。到了此时,云湘滢算是明白过来,兴王此行恐怕是冲着她而来,平王拉着堂姐走开,想必也只是为兴王做掩护罢了。
只不知,兴王究竟意欲何为了。
“滢妹妹无需防着本王。”兴王面色温和,语气更是温软。
看着端坐亭中,贵气逼人模样的兴王,云湘滢微微福身道:“臣女担不起殿下这般称呼。”
兴王闻言,微微露出一丝苦笑,道:“看来滢妹妹是当真不记得了。因着幼时,文阳侯曾救过本王,是以本王甚是喜欢跟着文阳侯,时常来府中玩耍。那个时候,滢妹妹还小,却喜欢追在本王身后,甜甜的喊着皇子哥哥,本王也经常领着你四处玩耍。”
说到这里,兴王的声音略微低沉下去,“后来文阳侯与侯夫人遭遇不幸,本王竟是鞭长莫及,及至得了消息,就已然失去了滢妹妹的消息。这些年,本王一直不曾忘记找寻滢妹妹,近日听闻滢妹妹回府,当真是又惊又喜,这才不顾礼仪的冒昧上门。不想,滢妹妹竟是早已不记得本王了。”
兴王本就长的极为好看,此时温和的面庞上神情黯然,让人看了就心生不忍,云湘滢眸光微颤,只不过十年前兴王也不过才十岁,就算他得知消息,又能做什么呢?但是他竟是一直惦记着她,令云湘滢心中微暖。
细细想来,记忆当中似乎是有那么一丁点印象的,再多的,云湘滢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云湘滢歉然的看着兴王,柔和了声音说:“实在是当初年幼不懂事,这才冒犯了殿下。”
听了云湘滢的话,兴王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本王知道滢妹妹已然长大,不能如同小时候一般随意,否则也不会使了这许多手段,才能与滢妹妹说一说话。只是,滢妹妹实在不必与本王如此生疏,只当本王是你的……兄长或者至交好友,可好?”
的确如兴王所言,若非顾忌云湘滢的名声,堂堂王爷想要和哪一个说话,径直去说就是,谁还敢阻拦不成?
这一片为她着想的心,兴王不说,云湘滢也能察觉,只是对兴王的记忆实在少之又少,如何能一下子就亲近起来,何况男女有别,实在不宜如此单独相处。
见云湘滢久久未语,兴王再叹一口气,说:“在外人面前,本王自不会露出丝毫端倪,只盼着滢妹妹……罢了,不勉强滢妹妹。这是本王的信物,滢妹妹且收好,但凡有什么难处,尽管遣人来寻本王,本王必然会帮滢妹妹解决。”
兴王递出了一方精致的小印。
“多谢殿下厚爱,只是臣女不能收。”云湘滢微微摇头。
“本王知滢妹妹不是那等攀附权贵之人,只是总有一些事情,是滢妹妹不好出面解决的,届时滢妹妹又能向何人求助呢?若是万一求助错了人,帮不上滢妹妹不说,反倒落人口实。倒不是本王自夸,本王已然及冠,还算有几分势力,滢妹妹的事情,本王也绝对不会与他人说,就连三弟此次跟着前来,也不知本王究竟要做什么。”
顿了顿,兴王再道:“这是一方私印,非是本王身边的人,并不能知悉这是本王的印章。滢妹妹带在身边,断然不会给滢妹妹带来不好的影响,滢妹妹尽管拿着就是,说不定还用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