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祭司单膝跪地,眸子中露出如受伤野兽般痛苦而凶残的光芒,但也有些难以置信,这一切竟是事实。
“你怎会不惧我的迷魂术?”地祭司的语气微微有些气促的道。
李涵哈哈笑道:“我不告诉你。”
听见他这么无耻的言语,地祭司气得差点一大口鲜血狂喷出来。
“你知道么,这把三锋刃上涂有沸灵子汁,半个时辰之后,剧毒将会慢慢随着血液的流动而攻入心脏,到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地祭司的心如同浸入冰窖中,此刻哪还会不明白,刚才李涵的所有表现,都只是一个圈套。
包括抛下短剑之举,只是一个诱敌之计,而李涵的演技,确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在地祭司的指间渗出的血水尽是青褐色,这就是说,李涵的话并不是无稽之谈,而是事实。
而这个事实,似乎的确有些残忍。
地祭司挣扎了一下,勉强撑起下肢,但立刻痛得满头大汗,更可怕的却是,小腹间渐渐产生一阵麻痒之感。
由于失血太多的原因,他已经无法走动,却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七八颗药丸,尽数倾入口中。
如此接连掏出三个药瓶,他一口气吞服了十余颗药丸。
“傻瓜。”李涵放声大笑。
地祭司病急乱用药,只要是能解毒的药都吃进去,这让李涵感到好笑。
“你应该为自己感到悲哀,其实以你的修为,完全可以击败我,可是你输了!”李涵神色间不无揶揄的笑道。
其实,单纯以武功来说,他确实不是地祭司的对手。学自蒙面人记忆中的剑术虽然厉害,但地祭司的武功更胜一筹。
在西游世界,有些修士是以武入道,非常厉害。
地祭司有些后悔,自然知道李涵说的是事实,但他仍是败了,并不是败在武功,而是败在人性中的惰性之上。
“这是你的悲哀,但也是人性的悲哀。你知道么?我今次之所以敢来挑战,就是赌你会将人性悲哀的一面发扬光大!”
说到这里,李涵悠然自得的笑了笑,接着道:“当一个人得到了一件利器之时,他就会迫不及待地去尝试这件利器。
当某些人在某件事情上尝到了甜头,便会对获得甜头的方式更为看重和偏爱。或许,这便是人类在进化之中的最大弊端!”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你学会了迷魂术,就像是得到了一柄利器,有了这柄利器,杀人更轻松,甚至不用花力气,便可看到敌人慢慢死去。
可是,你却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一个过分依赖利器的人,必定会将自己天生具备的优点逐渐荒废,甚至忽略。
这正如精于剑道者易荒废拳脚,太强大者易忽略危险,而这些人并不知道,凭借外物某一天总会发生意外。
利器易失,而拳脚随身,这才是真正的真理。因此,你的失败,是败在自己种下的祸因之上……哈哈哈……”
李涵这样对地祭司说,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幌金绳和芭蕉扇虽然好用,却不可过分依赖。
就算是他那种神奇的吞噬能力,万一某天突然消失,到那时该怎么办?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所以拳脚功夫绝对不能丢下。
“咳咳……”地祭司脸上闪过一丝悔恨之色,气得抽动伤口,身形颤抖起来。
这次,李涵的确说中了他心中之痛,当他学成“迷魂术”后,一切都似乎无往不利。
他对“迷魂术”也充满信心,仿佛可凭此绝学天下无敌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一遇到对手,他便不自觉会想到以这无往不利的绝学对敌。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