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溪被禁,燕妃就把自己关起来,一方面心痛于皇儿的失败,更重要的一方面却是,没了元玺婴儿心血的提供,自己已有些逞衰老之势,而且身上的腐臭味一日比一日重,身上带五个香包也掩盖不住,花魁出身的她,尤其懂得青春永驻身肌清香的重要性,她现在这副样子,要怎么在外露面?只恨那个不知死活的李思民,等大皇子把溪儿救出来,她们娘俩第一个就要把他的心挖出来大快朵颐。想到此,心情舒服了许多,都说良臣都有七窍玲珑之心,这李思民也是廉洁清正,不知会不会比那些婴儿的还要滋补呢。
正沉浸在如何处置李思民的血肉,突然听得外面的公公尖细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皇上?他怎么过来了?不行,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使出了花魁的老本事,就在皇上他们从宫门走进房门的这段时间,燕妃迅速地完成了换衣卸妆上床的动作,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状况,推开门,皇上首先就被满屋的香气呛到了嗓子,走进去就因此而面露不悦,燕妃看见了皇上,在床上挣扎着要起来,虚弱道:“皇上……”
燕妃将妆容补得苍白无色,看起来十分虚弱,皇上虽然厌恶屋中的熏香,但是更心疼燕妃多了一点,急忙做出手势,道:“燕妃不必起来了。”
燕妃听命又躺下来,道:“多谢皇上还想着臣妾。”
皇上道:“不光是朕,还有太子,是他担心你伤心过度,特请朕来看你的。”
元玺这时候走上前来,心切道:“您身体怎么样?虽然四哥不小心走上了歪路,但是您也不要这样对待自己,四哥不在,我虽然不是您的亲生,但是您对我从小就视如己出,我也会照顾您的。”
燕妃心中一阵恶寒,我还不知道你这假惺惺的样子?但还是面露感激,道:“难得你这么照顾我们母子了,只是我一直教导溪儿要多行百姓之善,如今他还是犯了错,都怪我没能教育好他,呜呜呜。”说着,哭的梨花带雨,甚是悲切,但是不能让泪弄花了脸,只能一直拿袖子擦拭。
元玺把燕妃两只手握在手里,真切道:“燕妃娘娘,是四哥自己利欲熏心,不是您的错,切勿拖累自己的身体了。”
燕妃急忙想要抽回手,可是元玺像是一块钢箍一样,死死握住她,眼泪没了擦拭径自流下,可是燕妃白粉扑得太多,泪流到一半就被吸干了,那一道粉溶了水固成一块,十分滑稽,赤缎和皇后别过头掩嘴忍笑,皇上却有些发火了,冷冷道:“悲痛欲绝还能施妆,燕妃好兴致!”
燕妃惊恐,但到底是花魁,眼珠一转,面露苦涩,道:“皇上误会臣妾了,臣妾日夜伤感,容色便珠黄了,臣妾的丫鬟们看臣妾这样也忧心不已,臣妾不忍她们伤心,便扑了些粉掩盖。”
皇上听了,有七分不信,但是病者为大,也不好毁了太子的一片孝心,便把气撒到一直闻不惯的香上,“就算是这样,这屋子里熏这么浓的香做什么,浇了它!”
燕妃急了:“皇上,臣妾夜间难眠,只靠着这香才能堪堪睡下的。”
元玺面色温柔,道:“燕妃娘娘,这香的确浓了些,对身体也不好,再者,现在是白天,您也可以晚上再点的。”
燕妃看着被浇灭的香炉,怨恨地看着元玺:太子!你这个没有心的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