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乎他?”傅鸿泽微微眯上眼睛,眼底极深的地方,滚过一层怒云。
苏蔓雪抬起她苍白的脸,问心无愧地对上傅鸿泽的目光,苦笑一声说:“在乎?他是我很好的朋友,但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傅鸿泽眼底悄然爬上了一丝红丝,他抓住了苏蔓雪的衣领,强忍着不知名的怒火,偏执地说,“既然已经是我的妻子,就老老实实的呆着!有今天的照片佐证!你还能说你们之间仅此而已!”
苏蔓雪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傅鸿泽的怒火,忽然一阵嗤笑,同样凉薄地看向傅鸿泽:“你在乎吗?你会在乎吗?你更在乎,我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你,不是吗?”
腾的一声,似乎有人在他的脑子里放了一把火,傅鸿泽捏着苏蔓雪衣领的手爆出根根青筋,咬牙说:“你会离开吗?十八线的小明星,爬上我的床才有了今天的名气,为了你的前程,你只会死死的扒着我这颗摇钱树,做死皮赖脸的狗皮膏药!”
她不是!
苏蔓雪也感觉嗓子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明明想要解释,说出口的,却是背道而驰的话:“对,傅少,我好不容易爬到今天,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弃,所有请傅少收起你的小把戏,我火了,我们才能好聚好散。”
等她出名,有足够的钱去付养母的诊疗费,她自然会离开。
她也有她的骄傲!
“呵!”傅鸿泽忽然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手,红丝悄然退去,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他双手环胸地看着苏蔓雪,冷冷的丢下一句,“很好,来试试看。”
苏蔓雪毫不示弱地抬头和他对视,倔强地盯着傅鸿泽。
“走路回去,我的车,满了。”傅鸿泽无情地突出一句话,转身不等苏蔓雪,直接坐上了车。
汽车擦着苏蔓雪经过的时候,她只来得及看清楚他冷漠的侧脸以及空荡荡的车厢。
苏蔓雪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傅鸿泽竟然会佌轻易的放过她,更是要忽视掉心脏掀起的密密麻麻的痛意。
她也希望,有人疼啊。
苏蔓雪深吸一口气,很快地调整了心情,吹着愉悦的口哨,但因为怕惊动其他人,所以口哨声被她压得很低。
她可不想明天看见报纸的头条上写着:傅鸿泽与新婚妻子携手离开杀青宴现场,转眼,其新婚妻子独自一人出现在停车场。
路很远,似乎永远都走不完。
苏蔓雪刚开始还能保持着正常的姿势,但是每走一步,脚腕上的伤就加重一步,到最后,钻心刻骨的疼,已经不能让她保持正常的姿势,只能跛着一只脚,缓缓地走出去。
算了,去开间酒店吧。
苏蔓雪又想。
可她还是怕,怕出现在酒店里,怕被狗仔跟拍,怕明天一条头版新闻,会将她今天好不容易筑起脊梁敲碎。
所以,苏蔓雪走着走着,并没有离开停车场,反而是找到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缩了下来。
她不可能走回去,除非她不想要脚了。
更何况,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一旦她独身一人出现,她今天的谎言就相当于不攻自破。
所以,绝对不能。
哪怕是守着她这点可笑的自尊,也必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