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禹朝路晓华招了下手,她踱步过去,走到他跟前时,眼眶都有些红了,这次真不是装的,她心里就是有点难受。
她无端端地来这个世界受苦,怀着孩子还努力拼搏,结果还是被各种欺负。
想到丰河村里没有第二辆牛车了,想到自己可能要自个提着两个大篮子去镇上卖,她心里就不好受,眼睛鼻子都泛起酸来。
顾禹如一颗坚韧的老树,充满威严的同时又似乎带着慈爱,她现在站在顾禹面前,莫名地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来到家长身边,绷不住情绪。
顾禹牵住她的手,帮她提了其中一个篮子,往堂屋走去,路晓华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两人在堂屋里坐下后,顾禹才道:“今儿就当休沐,你也累了多天。”
“可是以后怎么办啊,”路晓华还是忍不住担心,“我总不能天天提着篮子到镇上去卖吧?”
她想,她这肚子也不允许她这么折腾啊。
而且等小吃车弄好了,她更不能自己拖着那小吃车到镇上去吧?
顾禹淡淡地喝了口水,闲聊一般地说道:“我以前在顾家时,也曾到丰德县做过生意。”
路晓华歪头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说起这事。
“当时我所骑的马病了,我又急着回去,便将那匹马寄在丰德县里养着。”顾禹放下杯子,看着路晓华,“顾家并不知道这件事。”
路晓华眨了眨眼睛,呆了一会,随即差点蹦起来,幸好被顾禹拉住。
她反过来握住顾禹的手,激动地快说不清楚话了:“你是说,你是说,那匹马现在是我们,哦不,是你的?”
“是我们的。”顾禹声音很稳,也很坚定。
路晓华连连点头,紧紧抓着他的手,恨不得原地跳几下。
马耶,那是马耶!在这年代来说,马就相当于宝马、兰博基尼这等名贵的车了!
“那、那、那马什么时候能牵回来?”
“随时都可以。”
路晓华一手握拳在嘴边,小声“yes”了好几声才冷静下来,她有一种自己忽然成了富婆的赶脚,豪气地说:“相公你说得对,我今天确实该好好休息休息,有句话说得好,休息,是为了明天更好的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