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宰相府出来,荣臻和云楷上了来时的马车。俩人在车厢内刚坐下,云楷就开始“兴师问罪”:“皇后和宰相女儿都聊些什么了?”
荣臻瞟了眼云楷,刚刚在楚管面前还质问对方为何对此话题感兴趣的人现在倒是质问起她来了。
“皇上觉得我们会聊些什么。”荣臻面露浅笑,反问道。她替云楷脱下裘衣,把两个暖水炉子其中一个塞到云楷手中。
“我问皇后,皇后怎么还问其我来了?让我一个人处理这么大个摊子,也不怕我说漏嘴,把事情搞黄。”云楷抿紧双唇心生不悦,荣臻总能轻易激起他的情绪。明明在皇祖母面前答应会好好看着他,结果整个宴会期间,荣臻都把他抛在外厅独自看歌舞,应付群臣……还有难搞的皇舅和宰相。论身份是他高,可是面对两颗老姜的“咄咄逼人”,他一个人明显应付不了。
荣臻脱去自己的裘衣,与云楷的一起叠好,放置一边。云楷的话她微笑的听着,也不解释自己为何离开,又为何与陆雪颖在房内逗留了那么久。
“你还笑?”云楷爬到荣臻身上,他开始长个子了,早上荣臻给他穿衣的时,发现对方已经到自己下巴高了。
荣臻笑容不减,也不斥责云楷的胡闹:“不能笑?”
“你不尊重我。”
“好,那臣妾换个方式。”荣臻话音刚落,前一秒的笑意便荡然无存。她面容本就凌厉分明,此刻褪去温柔,漠然中徒生杀意。她并没有看向云楷,目光透过窗帘看着外面的明月,薄唇轻启:“皇上既然要求,就让臣妾给你梳理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首先,听信皇舅住宿宰相家是在密谋侧翻事情的人是你。其次在皇祖母的阻止下依旧独断独行的人是你。所以,见到国舅了,不刚好可以给你们各抒己见的机会?”荣臻眯起眼睛注视云楷,嘴角是不易察觉的讽笑,却无嘲笑之意:“都顺着楷儿的意思了,你倒抱怨起我们的不是了?”
“我没有怪你!”云楷忙解释道,却见荣臻并不介意,只是困顿不堪。想来自己也是任性,虚惊一场跑了个无功而返,回去还要到皇祖母那里受罪。这样想着,云楷倒希望马车能行的慢点,能与荣臻在这狭小却又温暖的空间对待一会。
他坐到荣臻身边,拉过对方的手想让其靠在自己身上:“皇后靠着朕,莫让车马劳顿扰了你清梦。”说完也不看荣臻,企图掩下心中那道不明的情愫。
“也好。”荣臻点点头,倒是顺了云楷的意思。
云楷本以为荣臻会拒绝,没想到对方竟真的靠在他肩上,心中不由一阵喜悦。荣臻的温度填充着他的内心,云楷也似困顿起来,靠向了荣臻。
虽然每天都会抱着荣臻入睡,但是在马车里这样互相依靠的感觉,让云楷的内心升腾从未有过心动和甜美。
“皇后可是不满那陆雪颖献舞给我,才故意带她离去。其实大可不必,一个节目而已,不就是我一句话就结局了?”
“你一句话?”荣臻看着马车内的油灯,轻轻叹气,却又半真半假道来:“他可是皇舅,他邀你看节目,你不光不看,还不让他看,你看他的言语就知道这几天没少为这件事操心。他能忍?怕是本来没这个心思都要被你逼着和宰相同流合污了,那我才是真的千古罪人。”
“我虽然小,但皇亲国戚那些人除了钱没有权,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何况还是真要做什么,他们还是要进过皇祖母的同意。”云楷多年来习以为常,只要皇祖母觉得可以,他便不会在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知道小鱼吃虾米,大鱼吃小鱼的道理的循环吗?”
“一物降一物。”
“所以。”荣臻笑了:“知道结局了吗?”
“强者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