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萤，我将你带在身边，是为了帮我自己熟悉一些林卿卿以前的事，并不是想让你有机会将我的身份告知别人。”

叶清妍说着，转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你觉得我代替你家小姐回府是抢了属于她的东西，而你作为她的丫鬟在为她不值，对吗？”

“没……没有，小姐你多心了。”

夏萤感受到下巴上传来的凉意，再听着叶清妍清冷的话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被人窥探了心事一般。来不及多想什么，只能下意识地否认。

“我一向不觉得自己是个恶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人。若你因为那晚我出手救了你家小姐就果断地认为我是个心软善良的人，那你可就真是大错特错了。今晚的事究竟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多言。当然，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只是你要记住，若还有下一次，我绝不会这样轻易地饶过你，懂吗？”

“奴……奴婢懂了，以后再也不敢起别的心思了。”

看到夏萤眼中的害怕，叶清妍慢慢地放下手，转身向床边走去。

“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侍候了。”

“是，奴婢告退。”

夏萤瞬间暗自松了一口气，也不管叶清妍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还有，不要忘记你家二小姐身边还有我的人。如果你真的做出了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那么她的安危我就不敢保证了。”

尽管夏萤一直在努力地保持着镇定，但在关门的一瞬间听到这句话，身子还是无法控制地颤了一下。

叶清妍将她的恐惧全都看在眼里，并不感到惊奇，因为这正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夏萤这个人心思单纯，说话做事都不估计后果。若不让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难保她哪天不会因为一时兴起就向林家的人坦白。到那时，事情处理起来只会更加麻烦。

所以为了尽量避免这种事的发生，她宁愿自己这个时候当一个恶人。至于其他的问题，日久见人心，时间的证明会比她言语上的解释和保证更加值得人信服。

也不知夏萤是不是真的被叶清妍的话吓到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而且，一点也不敢在苏氏和林逸飞面前多说什么。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叶清妍不用再将心思浪费在她的身上。

这几天在府中，叶清妍一直在苏氏身边，在看似简单的聊天中也了解了很多京中的形势。最重要的是，她确定了自己要调查的目标——云王府。

叶清妍回想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她虽然年幼，但仍然保留着一些记忆。她记得自己和娘亲生活在一个幽静雅致的小院子里，那里很少有人踏足，而来的最多的就是那个穿着华服的男人。

他每次来都会给她们母女两人带一些好吃的点心，然后再同她的娘亲说几句话，最后带着遗憾又复杂的神情离开。

她的娘亲从来不曾告诉她那男人的身份，只是在她问起他是不是自己的父亲时摇头否认，也不再说别的。

不止一次的，她听见服侍她娘亲的小丫鬟唤那男人为王爷，而十几年前大祁刚刚稳定下来，那个时候先皇祁佑下旨册封的王爷并不多，再加上年龄的限制，符合叶清妍调查条件就只有云王爷云崇之一个人。

“云王府”

叶清妍右手持笔，一边小声喃喃着一边在纸上写下这三个字，然后将其折起来，放进一个装着药材的盒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