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思潮如同洪波暗涌在他心头缠绕。

越是回忆对她的不舍思念愈加浓烈，俞是怜爱尤佳，愈是放不下。

乔墨尘漫飞的思绪，被正前方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前灯刺痛双眼，把他强行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他始终想不明白颜止末苦苦坚持的原则，他不肯认输，他哪里比不过顾艺湛，同样是四年，同样不符合原则，凭什么她不能回到自己身边。

“你占有她一整个青春，我陪她度过最煎熬的时光，我明明付出的比你多，顾艺湛我不服。”

一辆兰博基尼从一侧忽闪而过，顾艺湛安心驾车，完全忽视周边的行人，今天在集团翻看文件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他迫不及待地冲下楼，开车回家。

想要快一点见到她，怕她一个人呆着会无聊。

他能想到她的心事，她确实很无聊啊。

颜止末一直瞧着公寓门口，手中的水已经凉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静坐在这里一直看着门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直到他的车闪着光亮出现在公寓门外，她感觉心里瞬间如释重负。

说过的不在乎，演戏，埋怨，愤恨，其实都是自己施加给自己，她根本不能不管不顾自己的心，她心里装着的人是他吧。

顾艺湛走进来，他轻声上了二楼，推开房间的门，房间里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是她早上从花园里摘的。

顾艺湛听不到房间里任何动静，她已经沉沉入睡，他感觉心里有愧于她，自己早出晚归，最近几天集团的事情太多，他没有更多时间陪她，每天和她见面都是她闭眼的时候。

甚至他们不曾多说一句话。

他走近在她身边说：”小末，原谅我不能陪着你，我会弥补的。“

他说完伸手抚着她栗色的长发，顺着头顶到发梢。

半响。

”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工作。“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说。

颜止末根本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听着他渐渐靠近的脚步，心跳跟着一下又一下的跳动。

听到她突然的回答，他身体紧绷的弦瞬间放松，在心里期待她是醒着的，她说话的时候很温柔，很精美。

颜止末见他沉默，索性坐起来，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向他。

她看着他，顾艺湛见钻进窗子里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像是披着一件月光的衣服，美丽动人，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站在一旁看的入神。

她见他仍然沉默不说话，开口补充说：”你曾经说过会满足我三个条件，你不肯放过我，请给我一些自由，或者让我工作，我一个人久了会得抑郁症。“

她没有直接提出要自由，只希望他能仁慈不要把她关在这里。

她说话的声音尽显卑微，只希望他能大发慈悲。

顾艺湛被她提出的要求拉回思绪，他是说过满足她三个条件，在福利院的时候她要求他不对外公布他们的关系，现在她想要工作要些许自由。

兴许是晚上的时候人心总是最柔软的，一瞬间他心里的愧疚超出对她的占有欲。

他下颌微动，薄唇轻启：”好，我可以答应你。“

他想说的不是这些，他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她只要她开心，他可以满足她一切要求，只是他仍旧适可而止的不把话说的太满。

他的回答简单直接，没有任何为难的意思，她看着他的眼神泛着微光，心里阵阵感动。

她其实不敢奢望他的答应，这些天他对她十分森严，她同样是为了一试。

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