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坐坐!”老侯爷似乎格外热情好客,喜上眉梢的模样,忠叔在身后看着甚是无语,老侯爷这是玩心起了么。
“谢……谢……侯爷。”程父似乎也甚是不习惯,拉着程若璃再次坐下,只是如坐针毡的模样,屁股很不安分地又想要站起来,“侯……”
虽然几乎不上南宫府的大门,但是谁都知道老侯爷的暴脾气,自己上门来,没被打出去都是好的,如何还能有这样的招待。
方才把他们这般晾着,才正常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哎,别起……”老侯爷赶紧抬手示意,回头吩咐忠叔,“你去吩咐膳房,多做几个小菜。”
“是。”
“不……不必了!侯爷……”程父几乎是立马起身,拦住了忠叔,几次要开口,都被老侯爷制止,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说出口啊,他赶紧抓住空隙,快速说道,“侯爷,我今日是带小女来道歉的!”
说完,一把拽起不情不愿的程若璃,按着她的头就一个深深的鞠躬。
老侯爷似乎很诧异,愣了愣,狐疑地和程泽熙对视一眼,迟疑地问道,“这是……”
“侯爷。”终于有了正儿八经说话的机会,程父抬头,又是一鞠躬,郑重道歉道,“昨日小女和南宫大小姐游湖时多有得罪,特来道歉请罪。”
老侯爷好整以暇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上好的雪山云雾,清香袅袅,沁人心脾,他宛若迷醉般深深嗅了一口,点头叹气,“这雪山云雾啊,还难为那程老头还记挂着我爱喝,到了这个时节还能拿过来。”
雪山云雾一向是采摘季一到,就被一抢而空,每年就那么多,哄抢之下,几乎瞬间就没了。
程父一愣,怎么这又离题了?
老侯爷却是没有再折腾程父,抬头看了他一眼,叹气,“这件事,本侯听说了。只是,这脸,也踩了许多年了,也不差这么一回。道歉,就不必了吧。”
一听,程父急了,猛地上前一步,又深深止住了,“侯爷……小女不懂事,还请侯爷见谅。”
“见谅?你女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老侯爷狠狠一掷茶杯,横眉冷对,嗤笑,“这些年的事情,本侯不和你细数,就看我南宫家的大小姐回府那一日,夕水街上的事情,还要本侯跟你说道说道么?这叫不懂事?还小?本侯孙女也小,是不是能现在过来扇她几个巴掌?反正小,不懂事!”
越说越激动,怒火中烧,虽然也并不见得如何待见当年那门圣旨赐婚的圣旨,楚兰轩之人,不是良配,但是这也不是由得你程家过来啪啪啪打脸的!
程父自知理亏,回头恶狠狠瞪一眼程若璃,程若璃闷头不说话,似是很不情愿的样子,正要说话,门口传来慵懒的声音,“祖父。”
音线有些散漫,似是方才睡醒的模样,众人回头看向门口,一袭火红长裙披着雪白轻裘的女子,墨发披肩,身形纤细,华贵而慵懒,如同冬日暖阳下晒着太阳的猫儿。
轻裘曳地,她款步而来,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将手中轻裘递给身后端着托盘的司琴,自顾自在程泽熙边上的位置坐了,一手支颌,挑眉微笑不语。
司琴将手中托盘上的小瓷碗搁下,是一路行来,温度刚刚好的大米粥,上面一些碎肉末和菜叶,浓香四溢,程泽熙见了都快咽口水了,回头问司琴,“李嬷嬷做的?可还有?”
一大早从被窝里拉出来,啥都还没吃,就来南宫家一个劲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