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凰思及旧事,多少有些感慨,一时间也少了几分和楚兰轩斗嘴的兴致,捻起一块羊奶糕默默地吃了,也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方才还艳阳高照碧空清朗的天空,不知道哪里飘来的云,如华美的绸缎层层叠叠的飘在那,仿佛能感受得到它的顺滑拂过肌肤的诱惑。
深秋的天,因着这云层遮挡,从湖面而来的风,带了凉意。
下人们已经将游船划了过来,船并不大,满打满算只能坐四人,原是准备了两艘,预定六个人,只是今早赵元勋和安子皓都临时有事,托了下人过来说是来不了了,原想着正巧只要一艘船了,没想到,三皇子不请自来。
如今,倒是有些尴尬的分配。
宋杰已经打着“小凰儿终究女子之身恐怕划船这种体力活是干不了的,所以他需要帮忙,毕竟未来是他的第十六房小妾……”之类的借口,拉着南宫凰和程泽熙上了船。
留下裴少言只能陪着楚兰轩一条船……他无比嫌弃地看了看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宋杰有本事你去季王爷面前说南宫凰是你的第十六房小妾啊!
程泽熙对着裴家正准备离开的下人招了招手,其中一个少年蹬蹬蹬跑过去,程泽熙对着他悄悄说了几句话,那少年虽然狐疑,但还是听命行事,转身离开了。
程泽熙是裴家常客,几乎和自家一样,对于他的吩咐,裴家下人从来都不需要去征得裴少言的同意就能直接执行,更何况,那女子还是……
南宫凰忽然抬头看了看那少年离开的方向那不是裴家的方向。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程泽熙,程泽熙耸耸肩,转身就跨进了船。
宋杰更是早就船桨在握,对着南宫凰挥手,“小凰儿!快来!”
说完,转头又对着裴少言喊话,“少言!我们比赛啊!看谁先到河对岸,输了的人请一个月的酒如何?”
楚兰轩带着点格格不入的尊贵和矜持,在船里小心翼翼坐了,又拿出纯白的帕子擦了擦船桨,才儒雅的微笑赞同,“本王瞧着极好。”
裴少言本意是要拒绝的,不是他输不起,而是明摆着他和三皇子是赢不了的。
整个皇室子嗣里,要说最华贵优雅的,必然是三皇子楚兰轩。
他是修帝王术,弈天下局,是品琼浆玉液,食御膳珍馐,是凭栏远眺江山华美如绫罗绸缎,是含笑俯瞰众生黎民如渺小蝼蚁的人。
他是帝后血脉,皇室正统。
和这样一个人游湖?你指望着他为了一个赌局的彩头,一个月的酒钱像个莽夫一样不顾形象地气喘粗粗地划桨?完全不可能!
既如此,何必赌?
只是没想到,今日的三皇子的确是有点不正常,竟然破天荒答应了,既然都答应了,他还能怎么着?舍命陪君子呗!
一个月酒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宋杰见他点头,哈哈一笑,瞬间就划着桨冲了出去,一边划一边喊,“程泽熙,你小子要是敢掉链子害我输了,你就请我两个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