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沈嘉柔带丫头在园子里逛着,突然看到花房的庭院里摆着十来盆菊花,鹅黄、魏紫色,甚是妖娆,还有两盆碗口大的白菊花
看到白菊花,沈嘉柔想起前几天的温炉,据说菊花火锅是宫廷名菜,以前有朋友说是官府菜的名菜,估计现在还没流行,不然怎么没人做,好像是拿白菊花瓣放入鸡汤中,取花香和鸡的鲜味,味道鲜美清甜,沈侯爷和夫人都很喜欢温炉,这白菊花开得正好,拿给厨房做菊花火锅给他们吃。
挽着袖子,沈嘉柔手脚麻利地就开始扯那些白菊的花瓣,还叫芍药和青芷拿汗巾子接着。
“小姐,您这是要干嘛?好好的,扯下这些花瓣做什么?”“做菊花温炉呀?把这些白菊的花瓣洗干净,撕成细丝,放在滚烫的鸡汤里,又鲜美又清甜……”
正说得热闹,管花房的嫲嫲出来了,看到被扯秃的白菊花,吓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哭:“我的小姐哎,这是宫里才赏给老夫人的菊花,老夫人让人送到花房来修剪打理,我的天爷呀,都被你扯下来了,这可怎么好哟。”
沈嘉柔也被她的阵势给吓愣了,老嫲嫲叫小丫头赶快告诉老夫人去,小丫头看看被吓傻的这主仆三人一溜烟地跑了。
很快沈嘉柔就被提溜到老夫人房里去了,祖母阴沉着脸叫请沈侯爷和夫人。
陆夫人带着人先赶到,也吓了个半死,”我的儿呀,你扯这些花瓣做什么呀?”
沈嘉柔晃晃小脑袋:“我看爹娘都很喜欢温炉,给您和爹爹做菊花温炉呀,放在滚烫的鸡汤里,可鲜美了,涮肉吃可好吃了。”
老夫人气得冷哼一声,沈嘉柔看了一眼她阴沉的脸色才住了嘴。
陆夫人一叠声的赔罪,老夫人冷笑,“糟蹋太后赏的菊花,这是,哼……”沈嘉柔听说是太后,也有点害怕了,心想这又闯祸了。陆夫人闻言也给吓得不敢做声了,
正说着,听院子里有人报沈侯爷来了,沈侯爷看母亲气得脸色铁青,扶着她坐下,又叫人拿了燕窝汤来给老夫人。问清楚原委,瞪了沈嘉柔一眼,说:“你呀,又淘气。”
转头笑着对老夫人说:“母亲,让您担心了,可巧了,因为几位清客相公听说咱们得了宫里赏的菊花,说是那白菊花的品种特别难得,就请我抬出花去赏菊作诗,儿子就叫人搬了白菊花到前院去儿子过来前正和人在前头做菊花诗,因为怕母亲要赏菊花,就把自家几盆白菊搬进来一处放在花房里了,这事忘记禀告母亲了,惹您着急了。”
老夫人和陆夫人都松了口气,老夫人连着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沉吟了一下说:“虽然没有毁了太后赏的花,但是柔丫头这般淘气,还是要罚的,来人,请家法。”白了一眼准备求情的沈侯爷,沉声说,“打三戒尺。”
看着那根乌黑油亮的戒尺,沈嘉柔一边看着沈侯爷一边慢慢伸出自己的小胖手,沈侯爷叹了口气转过脸去。
老夫人身边的汤嫲嫲掌刑,啪啪啪三下,打的沈嘉柔眼泪都要下来了,可是还不敢哭,咬着嘴唇忍着,打完了还要行礼谢老祖宗教训。
沈侯爷夫妇告了罪,带着沈嘉柔回房间去,沈侯爷听陆夫人说起沈嘉柔要菊花的目的,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叫了医士来看了,又看着人上了药,丫头喂沈嘉柔吃了碗粥,她就再不肯吃了,陆夫人叹息一声才回自己房间去,临睡前,让伺候的人都出去,她小声问:“侯爷,今天真的那样巧?”
沈侯爷看了下周围,笑了下,压低声音说:“哪有外面人不告发,自己到往自己个身上扣屎盆子的?好几家诰命夫人都得了太后的赏赐,若是谁家养死了一盆花,难道还要自请抄家灭族么?就是太后,也断断不会为了一盆花难为臣下的。”
陆夫人愣了下,夫妻笑笑睡下。沈侯爷在黑暗里说了句,花房的老婆子和丫头你还是安排下吧。
陆夫人轻声说,省得,我明天就把她们打发到乡下庄子里去。
沈嘉柔捧着自己肿起来的小爪子吹了又吹,觉得真是飞来横祸呀,转念一想,这菊花温炉外面并没有类似做法,这要是有人回过神来问起来怎么办?愁人,怎么脑子一热忘记这事了,哎呀,约了徐承玉后天骑马的哦,也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