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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昭颜吃完蛋糕后陪胥绾月聊了一小会便先行告退了。胥绾月正想着撤退的理由，却感觉太子和李真间的气氛逐渐紧张起来，地板都像是结了霜，将冷意从她脚尖灌进她身体里。

突然太子看了秦力士一眼，秦力士会意，立即向三人行礼退了出去，准备去叫那些宫伶来。

见两人似有要事相商，胥绾月好奇他们到底要说什么，又不想走了。

但气氛那么凝重，让她如坐针毡，只好开口找个话题：“我见这宫中宫人们对李真大师礼数有佳，大师气宇不凡、衣着华丽……”

先前没机会纠正这奇怪的称呼，现下正好提起，李真便笑道：“太子妃称我大师……可惜李某不才，没有娘娘的悟性，并非是修佛修仙之人呐。”

胥绾月这才反应过来，她见着真人后太过惊喜，倒是把内心里尊敬他为书法大师的想法直接用称呼表达出来了。如今大师一词还只是给出家人用的，对此胥绾月只能浅浅一笑缓解尴尬。

但太子今天看着胥李二人很不自在，有心作恶，要揭二人的短：“什么大师，不过是个沉迷声色的前朝皇孙罢了。你看那些宫人面上敬他，可曾喊过他一声？”

当年皇帝在前朝凭国兴帝的庆生宴上毒杀了兴帝和他的嫔妃们，又因惧怕来日兴帝子嗣谋反，命廖仲山领军进宫，将兴帝所有子女斩草除根。

但这段过往在民间却被传说成兴帝发狂提剑杀死了宴上众人，当今圣上为阻止他继续杀戮，与兴帝大战，最终处死了癫狂的兴帝并深受重伤。

后来他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太子唯一的孩子，兴帝唯一的皇孙——当时尚且年幼的李真，索性一把火烧了东宫。却没想到这位皇孙命大，在当今圣上改国号应国后第七年被找到，才知这七年来他一直受不少前朝忠臣暗中保护。皇帝一向宣扬仁爱的做派，不想为此在朝廷上撕破嘴脸，李真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堂侄，只好将李真接进宫，作一般皇子抚养在宫中，便于监视，又怕他有异心，便一直未封王于他。李真十岁开始流连花丛，十足的登徒浪子行径与兴帝如出一辙，慢慢朝廷中的不少前朝忠臣也当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便放弃支持他了，皇帝对他的顾忌也就少了些。

说起来太子荒淫还是效仿得李真，才让皇帝松懈的呢。

胥绾月闻言才理解了先前李真来时，她察觉到那丝诡异的气氛究竟是为何。她无言，偷偷去瞥一旁的李真，却发现李真没事人般静静地喝茶，神色同先前无二。

秦力士不久便领着一群宫伶来了，五位少年抱着自己的乐器在铺好的蒲团上坐下。太子随手一指，张晚风便乖乖地上前来为李真斟茶。那位唱曲的少年自觉地走向太子，太子便习惯性地一搂，愣了几秒又默默把手撤出来。而其余宫人看着这场景，也都识相地退出去了。

胧月为难地看向胥绾月，见胥绾月向她点头致意，她便行礼告退了。

等乐声缓缓传出，李真皱眉：“你这是要让我也传出点断袖趣闻？”

太子冷哼，淡然道：“你若真如此重名重节，那近日便不要来我东宫，父皇因孙尚书一事对我疑心得很，你休要再来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