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心中有鬼,便不敢与她多纠缠,萧月生收回了剑,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想到师父还在殿内,她便赶紧进了大殿,见他斜倚在矮榻上,手里握着书卷,心中便大致明白了:“师父,您都听见了?”
他放下手里的书,衣袖微微一拂,萧月生便觉得脚底生风,待她反应过来,竟已经到了师父的怀中了。
羲辞将她圈在怀里,才觉得微微安心了些,他不怕那些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他怕她同这世间所有自以为是的人一样,对魔族有偏见,对身为魔尊的他敬而远之。
心里有了在乎的人,胸口处便少了一片护心的甲胄,她轻而易举便拿捏得他死死的。
“辛苦月儿了。”他现在已非巅峰时期,前些日子魔气总是蠢蠢欲动,这几天有她帮忙才又趋于平缓,但即便是若有似无,那寻魔尺也是能察觉出一二的。
他本不想再骗她,从前他对那样多的人说过那样多的慌,从未愧疚,但是此时面对她,他便有千言万语在他的喉咙里盘桓纠结,可最后他还是没敢告诉她实话。
他怕她恨人欺瞒,他怕她厌恶魔族,他怕她从今往后,哪怕千山万水,千难万阻,都再不愿与他同路。
萧月生微微一笑,环住他的腰身,道:“我也想做对师父有用的人啊!从今往后,月儿会尽自己的全力护师父安稳。”
他将自己的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鼻尖净是好闻的淡淡的桂花的香气,轻轻地在她唇角亲了一下,他真的没想怎样的,他发誓——只是他的吻竟落在了自己的衣袖上。
羲辞抬眸,见她竟扯着他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小鼻子和小嘴巴,只余一双弯成月儿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落入了几颗星星,此时此刻,透着几分狡黠,正在为自己的“奸计”得逞而暗自欣喜。
他便笑了,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看着她染上胭脂色的肌肤,眸色晦暗,声音透着几分沙哑:“月儿不乖了。”
萧月生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耳垂上有着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只那一下,她便觉得脊柱酥麻,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哪知这一声非但没有换来她想要的怜惜,反而被羲辞抓住了机会,一下便将自己的衣袖扯开了,在她耳边徘徊的唇也转战到了她的嘴角。
这下,可不是浅尝辄止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等她靠在师父怀里喘着粗气的时候,羲辞也不好受,可他不能不顾她的感受。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他是真的信了妖族公主的那番话,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择手段每时每刻竭尽全力的无尽占有。
她的由内而外,一切的一切,不论是她的身子,还是她的心,甚至是她每日的思念,他都想刻上自己的烙印,好叫旁人,无论是谁,都不敢再觊觎她。
谁都别想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哪怕是她自己。
微微叹了一口气,羲辞才觉得自己咆哮的血液渐渐平息了些,只是他的手仍禁锢着她,不让她离开。
好像过了很久,萧月生才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师父好像说了什么,但她有些记不清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其实他说的是:“暂且先放过你。”
明丽很是狼狈地离开了苍术峰,只是刚走到山脚下,便察觉到了怀中的灵镜在震动,她细细观察了一番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便隐到了暗处,拿出镜子,微微注入些魔气,那镜子竟亮了起来。
入眼便是一张银质的面具,明丽只知道这个魔很强大,强大到轻而易举就能助自己筑基,成功成为门内弟子,并能准确抓住她的把柄,让她卖命。
“怎么样,今日可有发现?”那人问道。
明丽犹豫了片刻,她是真的不想再与魔族有什么瓜葛,一旦被人发现,那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眼下,若是不能帮那人达到目的,恐怕她会永远不得安生。
“怎么不说话?”镜子里的女人问道,虽然看不见她面具下的表情,可听这语气,明丽也知道她动怒了。
“你受魔气所化,才得以筑基,若是把魔气封印,你便又成了那练气期的小修士,与其进退两难,还不如为我效力,否则,你以为事情若是败露,灵云山还能容的下你?”
她已经是门内弟子,难道还会缺少资源吗?就算回到练气期又如何,难道在这样多的资源下害怕自己无法突破?她才不要成为人人唾弃的魔修!明丽心里暗想,面上却带着笑:“怎会,你说的我都明白。”
“那你且说说,我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