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不知道要怎样形容自己面前的少年,洗掉了脸上的污垢,他穿着小太监的衣服,毛茸茸的大耳朵在头顶,扑闪扑闪的,好像两把三角形的小扇子,平白把他那几分妖冶抹去了几分。
“主人是被在下迷惑住了吗?”他微微笑到,那杏仁眼变成了月牙的形状,“那么真是抱歉了,在下的真身是狐狸,多多少少都会有那么几分魅惑之力的。”
“狐狸吗?”她问到。
“嗯,狐狸。”
“那你……会吃兔子吗?”
他摇摇头:“如果是主人的兔子,那么在下会保护他的。”
“嗳?玉球呢?”萧月生突然意识到自己宝贝的兔子不见了,心里顿时升上了几分焦急,“阿霖,快帮我找找他,他不能离开我太久的!”
沈又霖眸色却闪了闪,他所谓的离不开萧月生,是他随口胡诌的,难不成那只看不清来路的兔子是因为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才甘居人下的吗?
他很好的掩盖住自己的心思,只应声道:“主人别担心,我与他同为妖族,多少有些感应,很快就能找到他的。”
“嗯,那我去院子里找找,你在房间里,他兴许闹脾气了也说不定。”她说着,就院子里去了。
萧月生刚出了房门,却突然发现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花草因为受风的缘故,以一种反对物理规律的奇怪姿势静止着,宛若被冻住了一般。
萧月生警觉了起来,心里没由得生出一丝慌乱,脑子里也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莫不是潜伏在西瑾皇宫里的妖或者魔出手了?因为她最弱鸡所以专挑她下手?那她的玉球呢!
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保持理智,却突然发现对面贺连州的房间竟亮着灯!
她像一个在黑暗里摸索前行的行人,终于找到了指路的明灯,她朝着贺连州的房间跑过去:“贺连州,贺连州!”
可是就当她快要触碰到贺连州的房门时,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挡了回来,她刚刚得到的那么一丁点儿安心也终于瓦解,紧紧靠在屏障上,警觉地打量四周。
“到底是何方鼠辈,为何不敢现原形!”她故作镇定地喊到,但凡有点心思的人,都能听出她狐假虎威的话里那一丝颤抖。
“呵,月儿真是可爱啊。”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下意识扭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贺连州房间里的烛火在闪耀,她分明是被什么东西与他隔开了,形成了两个世界。
“师父?”她疑惑道,随即想到了那日在客栈里的幻境,她便瞬间变了脸色,语气略带厌恶:“又是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是想勾起你最想要的欲/望罢了。”羲辞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只是瞬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就骤然缩短,他瞬移到她面前,勾起了她的下巴,似是在感叹:“月儿真不乖啊。”
可是萧月这种感情神经粗得不能再粗的理工女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她任由他禁锢着他的下巴,指尖却悄悄凝聚灵力,却被人握住了手。
她微微一惊,羲辞却似是有些无奈道:“难道没有人提醒过你,不要太善良吗?”
她这次脑子转得快,皱着眉头道:“这话听着怎的如此耳熟?”
羲辞却笑了:“月儿想念为师了吗?”
她立刻闭上了嘴,心虚地垂下了眸子。
她这能算想念吗?几乎一有空就在琢磨那天客栈里的幻境,她真的从未想过喜欢师父,可是她又不能确定原主的想法,毕竟按照原著里写的,萧月生现在应该在千方百计地算计那个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女主才对。
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她在这个世界已经不能确定到底应该信奉哪个了……
万一她受这副壳子的影响动了不应该动的心思……
她暗自摇摇头,羲辞微凉的手指却轻轻按住了她的唇:“月儿在想什么?”
他的眸子好像变得妖冶了起来,声音也没有刚刚那般清冽:“真不乖,竟然勾/引师父。”
他轻轻搭在她唇上的手指慢慢地临摹她的唇形:“呵,真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