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京城,容府。
“七少爷,今天我们不能出去玩了,老爷要考你《黄帝内经》。咱们还是去温书吧!”说话的是管家与夫人苏氏的丫鬟玉香之子,名唤松哥,比隔岸大两岁。
因着是家生子,自小就侍奉在隔岸身边,做了书童与跟班。
容青远医药世家,不求孩子们文章锦绣,官运亨通,但家传医术,无论男女,都要求必须掌握。尤其对隔岸这个来之不易的独子,在学医这方面更加要求严格。
“哎呀,啰嗦。小爷都和李大宝他们约好了,今天去城东清水河摸鱼,咱们就出去玩一个时辰。”说着,隔岸高兴的就要往外走。
“可是,老爷说……”松哥挡在门前。
“可是什么,可是。你是爷我是爷?”
“当然是您。”松哥被训的声音小小的,一脸委屈。
“好啦!我的好哥哥。爹要晚饭的时候才回来,现在刚用过午饭,咱们早去早回,不会被发现的,放心放心。”隔岸见松哥的可怜样,有点于心不忍。
“你看看现在什么天气?外面热的像蒸笼,这要是能在清凉的河水里泡一会儿,再捉两条大鱼烤来吃,那滋味,啧啧啧,想想都要流口水。”隔岸边说,边斜眼瞄着松哥。
松哥毕竟只是个孩子,那有不贪玩的道理。这样一番话,他的小脸顿时充满期待。可转念一想他严厉的母亲,又不敢奢望了。
半天才说道:“可是老爷要考《黄帝内经》,你万一背不出来又要挨罚。也要连累我,老爷虽不会罚我,但我娘肯定会打烂我的屁股。”
“那本书,小爷早就会背了,这次,保证你不会被打,除非你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了。”
“我肯定不会说的。”松哥为证忠心,赶紧保证。
“好了,别啰嗦了,赶紧走。”说着,隔岸拉开挡着门口的松哥,轻轻开门向外望了望,见四下无人,迅速出来了。
正值七月,酷暑难耐。尤其午饭刚过,小厮婆子们免不了各自找阴凉的去处小眯一会儿。
院子里没人,蝉鬼儿叫的聒噪,听着让人头疼。墨绿色的树叶被太阳光晒的晃眼睛,连空地都蒸腾着热浪。可孩子们好像天生不怕热也不怕冷,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们猎奇的步伐。
穿过连廊,屏息绕过靠在柱子上瞌睡的胖婆子。两个小家伙就顺利的来到后门。
一名看门小厮正借着后门廊檐投下的影子坐在地上小睡,可身体却直直的靠在门上。
“怎么办?”松哥大开大合的张嘴问向身后的隔岸,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隔岸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后,指着墙边的一块木板,拉着松哥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狗洞,因为隔岸多次从这外出就被苏氏命人用木板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