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老板娘看到这俊秀公子时,眼睛顿时一亮。
她柔声细气道:“哎呀,原来是文公子来了。”
说话间,老板娘竟露出了羞涩的神态,歉然道:“抱歉,文公子,最后一坛乾坤醉已经卖出去了。”
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李小缺,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是在暗示李小缺,让他赶快主动出让乾坤醉。
然而李小缺视而不见,直接取出银票拍在柜上:“的确,老板娘,找钱吧。”
他拍在柜上的是一张面额高达百两的银票,老板娘见状,只好冲着文公子尴尬一笑,又赶紧吩咐店小二拿着银票到钱庄拆兑银子。
片刻过后,店小二拿着几张十两面额的银票以及几块散碎银子回来。
李小缺收了钱,随手拿起了柜上那坛乾坤醉。
他嘴角带着笑意,扭头看向文公子:“这位兄台,不好意思。我”
话音未落,一种奇异的感觉来袭。
李小缺面色骤变,拿着乾坤醉的手,犹如条件反射般抬起、绷直、落下
酒坛脱手而出,势若流星,不可阻挡。
啪
一声脆响过后,酒坛被墙壁碰碎,酒液飞溅,香气四溢。
李小缺欲哭无泪。
小李飞刀的传承简直就是个坑啊!
好好一坛美酒,就这么浪费了!
文公子见状微微皱眉,眼中惋惜之色跃然而出,直看得老板娘心痛异常。
她因此迁怒李小缺,喝问道:“这位客爷,你既然不喝,又何必买?早知如此,我绝不将这好酒卖给你!”
李小缺正想解释,但酒楼里的酒客,却都被老板娘的话带起了节奏。
一时间群情踊跃,众人纷纷数落起李小缺的不是,又替文公子惋惜。
李小缺起初还觉得可惜,但越听这些人说话,越觉得心里不爽。
我摔我自己的酒,关你们什么事了?
忍了片刻,李小缺终于爆发。
他冷笑道:“不过一坛烂酒而已,也值得你们这么啰嗦?”
此言一出,众酒客更生气了。
一个穿着捕快服、浑身酒气的汉子拍案而起。
他指着李小缺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算个什么狗东西!敢说乾坤醉是烂酒?你爷爷我是青州府衙的班头,今天你这小子要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别怪老子抓你进衙门,先告你个诽谤罪!”
其余诸酒客纷纷应和,唯独文公子面露迟疑,似乎想要出言劝阻。
但还没等文公子发话,李小缺却哈哈大笑:“哈哈哈一群井底之蛙!今天小爷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好酒,但是咱们话先说好,我要是拿出了好酒,那个班头得给我磕上十个响头,再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句老祖宗!”
此时的李小缺是真生气了。
但他总归还保持着理智,知道自己不能随意出手伤人,所以才主动提出赌局,打算借此来出一口恶气。
班头听到李小缺的话,起初还有些犹豫。
但其它酒客看见热闹,纷纷开始起哄。
“牛班头,这小子狂妄的很,你跟他赌,肯定能赢!”
“老子喝过的酒不计其数,就没有能比过乾坤醉的,这小子肯定是在吹牛吓人!”
嘈杂声中,牛班头热血上脑,猛然一拍桌子,骂道:“他妈的,赌就赌!当老子怕你?你要是输了,老子立刻把你锁到班房,再招呼几十个犯人,好好招呼你一夜!”
众酒客闻言都是大笑,而老板娘则招呼伙计腾出桌子,又摆好了十几个酒杯,等着李小缺拿酒出来。
看到众人略带讥讽的表情,李小缺叹了口气。
既然你们要求我装哔,那就别怪我了
解下花布包袱,取出酒葫芦,李小缺慢悠悠地走到桌旁。
老板娘起初看到李小缺镇定自若,还觉得有些担心。
然而等她看清李小缺手里的酒葫芦,顿时就放心了。
“上等美酒,需要以特殊容器保存,才能使味道变得醇美。”
瞥了李小缺一眼,老板娘冷笑道:“我家酒楼的乾坤醉,是以上等的细瓷土掺杂妖兽血烧制,只有这样才能锁住酒香,并柔化酒液的口感。”
她话锋一转:“而那些下等的酒液,也只配用那些不值钱的破葫芦来盛,哼,也不知道有些人是从哪来的勇气,还敢跟乾坤醉比较?”
李小缺听了这些话,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地拧开了葫芦塞。
他用手托住葫芦底,悄悄以真气激发酒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