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儿!”众人都是大为感动!
凌纤儿在张志永的搀扶下虚弱的坐起身来,望着人群背后的烈氏,唇齿颤抖的艰难道:
“我知你是我母亲大人!悉儿是我幼弟!”说罢她怜爱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凌悉儿继续道:
“这些年来,我随着雅儿、振诚兄长、晶晶、张公子等一路行来,虽然很奢望找到自己亲生父母,然而又最怕遇到如今这般时刻,我知你们将我抛弃实是迫不得已,但十八载雨雪风霜,我所经历的又岂是一个迫不得已所能弥补磨平,还请……还请……烈夫人能给我时间……让我慢慢思考!请恕孩儿不孝!”凌纤儿呜咽哭道。
“纤……纤儿……你放心,我与你父亲还有你悉儿弟弟会……会一直等你的!直到你愿意回来,赶走魔族,黎山还是我们的家!”
“纤儿姐姐!呜呜……姐姐你一定要快些回来……”
凌纤儿之母烈炎萼与其弟凌悉儿都是泣不成声,泗泪俱下,众人也都是大为动容,不在话下。
……
两日后夜晚,昆仑,五灵坪。
晚风附和着秋韵,凌纤儿一人站在五灵台边,望着星辰漫天的夜空,白色裙裳猎猎飞舞,尤若惊世仙子,不染纤尘。
“纤儿!”流水激石,爽朗含笑;白袍猎猎,桔带缠腰;手持破尘,潇洒伫立;如玉君子,俊逸非凡。
正是张志永前来。
凌纤儿转过身来,艰难笑道:“志永!”
“嗯!看来纤儿还在为两日前的事情烦恼。”张志永微微一笑道。
“……”凌纤儿没在言语,复又转过身躯,继续望着那漫天星空。
张志永慢慢走上前,同凌纤儿并肩,白袖舒展,咫尺天涯笛横卧于俊朗的唇边,悠扬响起,正是张志永与凌纤儿初次相遇在青蔓湖边时吹响的曲子。
笛声悠扬、激昂,凌纤儿的心跟着笛声,伴着风响,随之荡漾……
和雅清淡,恬静悠远,凌纤儿想到了二人与尔雅,行在玉山朝露谷岸边嬉闹时的情景;
淙淙溪流,婉转清脆,她仿佛又看到了太行山下陨水河畔的可常、可乐师兄弟二人;
芦苇飘荡,错落起舞,她似乎又听到了落泽秘境众人藏在芦苇石后,那关怀提醒的声音;
弓弦拨弄,火雨流光,她好像又触到了银辉散发的明月之上,孪子可爱的笑颜;
海浪舞蹈,箫声涩涩,她宛如又梦到了无边的海潮回响,波浪滔滔边那冷俊低沉的容颜;
绚烂织锦,画卷灵动,她恰似又忆起了朱雀街头喧哗热闹的遐思,与顾炎程爽朗的笑声……
流光飞转,星辰划破晚穹;蝉鸣戚戚,群鸟沐夜啁啾;泪眼婆娑,霜露覆缕天涯;心潮汹涌,五蕴灵光闪烁!
凌纤儿在这昆仑弯月之下,和着张志永的笛声,悠然剑舞。
神兵天火炼,焠洗神剑,绝刃裁叶,光凝霜寒;
翩然似游龙,矫若飞电,五芒闪烁,绿坡星现。
身影穿花蝴蝶,笛音掠波蜻蜓;绵绵不绝,玄妙天籁!
直至笛声渐渐舒缓,若渔舟泊岸而眠,那白色身影也随之平静,随之悠远……
“苍啷!”五蕴入鞘,莲姿缓缓静止,张志永的芳华笛也离开唇边,痴痴凝望。
“纤儿……多谢志永为我伴奏!”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白裙莲转,呵气如兰。
“呵呵,纤儿此般,怕是好了大半!”张志永笑道。
“……好与不好,何必在意昨日种种,明日或许才是新的开始!”
“嗯!明日出发,我早已联系好了韩师妹,你们也许久未见,她一直都担心你来着!”
“是啊,不知晶晶与她兄长怎么样了!”
“几日后找到韩姑娘就知道了!”
“也对,志永!”
“纤儿……这……”张志永自放下芳华笛后,手一直就在袖口中腾挪,此时更是,却犹自不敢拿出。
“志永可是有什么紧要之物,要送给纤儿?”凌纤儿含笑道。
“这……这……纤儿你怎的知道!”志永赧颜汗下,但还是将袖中之物拿出,却是一金黄色的英气剑穗!
“纤儿,这……这是我用体内土灵精魄凝出的绳结所编成的剑穗,早就想送给纤儿,只是……只是,我与这些活计,太过粗糙,不若,不若江潮他那般……他那般细致,这剑穗怕是配不上你,不如扔了,我同他好好学习,再为你编制一个”!说罢,便挥手欲将那金色剑穗扔于阙台之下!
“志永!别……我……我喜欢这个!”说罢,凌纤儿拦下志永的右臂,一眉眼英气,一面含娇羞,两人就这么相互望着……
“纤……纤儿……”张志永呢喃,凌纤儿赶紧放下手臂,退后一步,低头不语。
“纤儿,这……这剑穗……”
“志永!”凌纤儿娇羞的没敢抬头,却缓缓地伸出了她的柔荑。
张志永见了大喜,赶紧一只手托着凌纤儿的玉掌,复又另一只手将剑穗放入凌纤儿掌心中,在慢慢帮她合上。
他的手就一直这么握着她的手,不舍的放开。
“志……志永!”恍然间,凌纤儿提醒,张志永这才赶紧拿开自己双手,耳红面赤,不敢直视。
“志永,不知这剑穗可有名字?”凌纤儿问道。
“这,这是土尘之灵精魄所缚,却纤尘不染,不如,就叫它……伴尘纤穗吧!”张志永讪讪道。
“伴尘纤穗……伴尘纤穗,呵呵,志永,确实是好名字!多谢公子,纤儿这就收下了!”凌纤儿心满意足,含笑道。
“嗯,我帮你把它绑在五蕴剑柄上吧!”张志永道。
“嗯,多谢张公子!”
张志永细致耐心的帮凌纤儿绑着剑穗,凌纤儿在一旁看着他那刻画入微,俊朗认真的容颜,满眼痴情,尤不自知。
直到张志永将剑穗绑好,凌纤儿才回过神来,羞愧的道了句:“多谢志永!”
“嗯!纤儿客气了!”
“志永,此间已晚,我还得回客房准备明日出发的行囊……”
“哦……哦,就是,那你快些回去准备吧!”
“嗯,那……明日见!”
“嗯!好!”张志永望着凌纤儿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没来由突然有了股勇气,喊道:“纤儿,那日苍梧城中,你曾说等你寒疾好了,知道身世……便,便可以考虑……”
“志永,风太大了,我听不到,明日见!”确是凌纤儿天道张志永这般喊来,羞恼却又万般欣喜的跑开了。
张志永独立弯月之下,精神饱满,欣然自乐!
正是那:
望月醉看美人笑。
不曾轻狂枉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