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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章 情难决断

二人虽悄悄探讨,却也未寻得好的办法,又不宜直接说与廪君听,只好就此作罢,慢待机会。谁知,二人谈话早已被廪君麾下的一名族人听到,那族人将此事告于廪君,廪君只是微微点头,看来他也早就知道了!

飞虫阵围的第九日夜晚,廪君派一族人送给盐水神女一缕青色发丝,那族人说道:

“这缕青色发丝是我们首领廪君从头上拔下来的,作为相爱之物,首领愿与神女同生共死,结为永久夫妇!请神女一定要把它系在身上,不要辜负廪君的一片好意。”

那晚,盐水神女十分欢喜,她知道廪君深爱着她,于是沉浸在幸福的憧憬里,高高兴兴地把青色发丝系在腰间。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盐水神女便悄悄叫醒凌纤儿与江潮二人,送她俩来到盐水江边。

盐水神女恋恋不舍的将那不死神药交给凌纤儿道:“好妹妹,我可把下半辈子的幸福都转送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好意,找一个像小江弟弟这样待你好的人陪你一生!”

凌纤儿面颊微红,感激不尽,但却不敢收。

盐水神女道:“这是我们夫妻共同的决定!你一定要收下,那晚他可是给我说足了好话呢!你看,他又派人将青丝发送与我,要与我永结同心!想来这不死神药我们以后也用不上了!”

凌纤儿见她腰间那缕青丝发总觉不妥,却又不知为何,还想继续推脱不死神药,江潮却在一旁说道:

“纤儿,快不要辜负了仙子和廪大哥的好意!廪大哥、仙子如此诚心美意,在推脱就不好了!”

凌纤儿点了点头道:“多谢仙子和廪大哥,纤儿定不忘这份恩情,日后必结草衔环相报!”

“好了好了,好妹妹,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小江弟弟,快带着凌纤妹妹上船吧,顺着这盐水而下,就能离开这里了,要不一会天亮,飞虫阵再起,你们就又得耽搁一日了!”盐水仙子略显焦急的说道。

“可我们尚未和廪大哥以及众人道谢告别……”凌纤儿尚未说完,盐水神女就说道:

“没关系,我替你们说就好了!你们记得,一定要好好的!”

“这……”凌纤儿尚在犹豫。

江潮赶忙拉住凌纤儿道:“纤儿,我们走吧!仙子,替我们向廪大哥和众人道别!再会了!”

“仙子再会!”

“再见了……”小舟顺流而下,慢慢的消失在了盐水神女的视线里。她这才长喘一口气,转身回去。

“总觉得走的太突然了,而仙子又突然送我灵药,她腰间那缕廪大哥送她的青丝发……总感觉怪怪的。”凌纤儿疑惑道。

“是啊,确实有些奇怪……不好……是廪大哥要走了!我们快回去!”江潮大骇道。

此时,正值清晨,嗡鸣声响,却是飞虫大阵再一次笼罩了盐阳,正好将凌纤儿与江潮二人隔在了大阵之外。凌纤儿和江潮向空中望去,只见大阵正中,一只飞虫腰缠一缕青丝发,正是那盐水神女所化!

“嗡嗡嗡嗡”各种飞虫在盐水神女的带领下聚集在一起,遮天蔽日。

此时,飞虫阵中的廪君登上一块巨大的石头,弯弓搭箭,虽面含不舍,紧闭眉眼,但复又明亮,朝着那青色发丝的方向射去!

“仙子!小心!”

“仙子!快走!”凌纤儿与江潮焦急喊道。

“啊!”

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盐水神女由飞虫化作原形,带着箭伤,从半空中飘然而下,坠入盐水江中,落在离江潮与凌纤儿不远之处。

廪君放下弓箭,跑上前去,只见盐水神女晶莹的眸子紧闭,脸色苍白,已经奄奄一息。瞬间,空中数不清的飞虫便飞散得无影无踪,天空又恢复往日的明亮,河岸边的众人尽情欢呼,庆贺廪君的胜利。

“廪大哥!你!”江潮噙着泪水,怒不可言!

凌纤儿也怀抱盐水神女,悲痛的呼唤着。

廪君也眼含着泪花,怔怔地看着盐水神女,复又抬头看着那逝去的流水,一句话也没说。转过身去,他带领部族百姓,坐上船,从盐水出发,消失在了二人眼中。

“呜呜……”凌纤儿悲伤至极,却不知怎么办才好。

江潮道:“纤儿,盐水神女本是灵山十巫之一,如今她自己已然……不如我们把她安葬了吧,也感激她送我们不死神药的恩情!”

“嗯……安葬了,不死神药……对了,不死神药,用不死神药一定可以救她!”说罢凌纤儿慌乱的翻遍全身,最后在胸口怀中找到了那瓶尚有余温的不死神药!

“纤儿!这可是用来治疗你寒疾!……”

“江公子!我知道!盐水仙子牺牲了爱情和性命将神药送给了我,我却不能见死不救!”说罢,凌纤儿便将不死神药给盐水仙子服下!只一瞬便灵光舞转,生机盎然,照亮了整个盐阳!

早已远去的廪君望着盐阳那生生不息的光芒深情道:“对不起了,小兄弟,凌纤妹妹,还有……盐水!是我利用了你们!我已无颜面再回这大荒见你们!只希望我带族人能在这大荒边隅,寻得安居之所,悔罪思卿,也不枉相识一场!”

盐阳城内。

“想不到这不死神药最终还是被我吃了!真是造化弄人啊!”盐水仙子悲情的说道。

“仙子不要太过悲伤了,既然能获得新生,日后必无所畏惧!”

“呵呵,是啊!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能怕什么呢?看来师兄们说得对,我确实不配得到真爱,既然如此,还是回灵山找他们吧!也该向他们请罪,偷走这不死神药一事了!”

“仙子这神药竟然是……偷的?”凌纤儿惊讶的问道。

“呵呵,无妨,师兄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可是妹妹既然把神药给我服用了,你的寒疾又该怎么办?不如这样!这是我灵山的传音灵竹叶,我们灵山十巫每人一片,且只能用一次!若你日后有需要,便吹响这灵竹叶,无论什么需求,我灵山十巫定当竭尽全力,为妹妹做到!”

“这……这……”

“收下吧……这是仙子一番好意!”江潮说道!

“好,那就多谢仙子了!”

“哎!以后不要叫我盐水仙子或者神女了,她已经死了,你们还是叫我巫姑前辈吧!人本就老,如今心也老了,还要这些称呼干什么呢?”巫姑说道。

“好!巫……巫姑前辈!”二人回道。

“临行之前,我建议你二人北上桐柏,去那百花山看一看,她们的师祖百花仙子有一名为百花琼露的灵药,或许此药能让你日后寒毒发作之时略微减轻痛苦!”

“百花山!”凌纤儿惊道。

“怎么,看来妹妹是知道这百花山了!”巫姑说道。

“不瞒巫姑前辈,我有两好友,杏花、桃花仙子正是这百花山之人!”

“呵呵!那就好,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百花山那些妮子,即便你是她们的亲姐妹,百花琼露也不一定能给你!”巫姑道。

“好了!你们二人都机缘不浅,相信一定有办法的!我该回灵山了,愿你早日脱困于寒疾!后会有期!”

“前辈……再见!”

愁苦的别离,不知何时能见!凌纤儿认真收好那灵竹叶,望向江潮。

江潮道:“这世上以后怕是再也没有飞虫阵了,真想再回到那阵中一直呆下去,可能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

“是啊,若是没有别离,该会有多好!”

“走吧!纤儿,我带你去百花山!向涛!”

流光过后,是一抹湮湿人眼帘的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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