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来看,来看什么……”凌纤儿问道。
“唔……阿弥陀佛,凌师妹,贫僧只是……来看师妹可有沐浴完,张公子……哦对,张公子和、于凡师弟还有碣石掌门好像有要是相商,正在碣石议事厅等我们。”说完,可常眉间大汗,却不自觉的喘了口粗气。
“哦……竟是志永公子、于凡师弟和于掌门有要事相商……,既然如此,可常师兄为何还会脸红?”
“……”
“师兄!师兄!”原来这可常看到刚刚从碧泉中出来的凌纤儿,不染纤尘,竟是呆了。直到凌纤儿叫他,才缓过神来。
“这……这……碧潭雾水正浓,熏的,熏的脸红!”
“那……好吧!还请师兄带路。”凌纤儿道。
可常忙念佛号:“阿弥陀佛!凌师妹请!”
“师兄请!”
二人遂的一前一后,向着议事厅走去,只留那被摔碎花盆中的曼珠沙华,在微风中婷婷舞蹈。
碣石议事厅。
二人赶到之时,碣石派掌门也就是于凡的父亲于青阳以及一众长老、于凡、张志永、望舒双孪、尔雅、可乐等早已到位。见凌纤儿到来,尔雅、可乐、垚、磊都羞赧的低下头不敢抬头看,确是于青阳先笑道:“可常师侄把凌姑娘也带来了!凌姑娘,来碣石已经三月有余,感觉可好?”
“多谢于掌门关照,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既然诸位晚辈都已到齐,那我就直接说了!”说罢,于青阳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起来,道:
“刚刚收到消息,你们三月前在莱国所救的莱婷公主,又消失了!”
“什么!难道又是魔族……”张志永道。
“应该不是,莱婷公主是带好行装,留下书信之后离家出走的!”于青阳说道。
“这,这是为何?”凌纤儿道。
“不知,不过放下此事不说,今日,我碣石派北方来报,说幽魂之地的僵鬼频频滋扰冀州边境,我碣石乃冀州东北的防线,万不可让僵鬼犯我大荒。本想以门派众优秀弟子前往除之,可是……哎!”于青阳叹息。
“不知于掌门可有难处,但说无妨!”张志永抱拳说道。
“百花山师祖百花仙子昨日飞剑传音说道,近日不单我碣石,大荒内其他地方妖魔鬼怪都已复苏,频频滋扰仙门宗派,据说恒山下渭河的陈氏修仙宗门,倾尽全力仓促出征应对僵鬼,却被妖魔偷袭占领本族,复又与僵鬼两面夹击,生生被灭满门,而后妖魔席卷陈氏宗门多年物资逃之夭夭。是以大荒众派都觉得这是妖魔的计谋,声东击西,打的人措手不及。事后,各大门派相商,定然不可轻易出兵剿灭妖魔,但这些跳梁小丑又不可不除,最终各大门派都决定在留下足够的防御力量后,由门派中精锐出击灭僵鬼妖魔,才可打他们措手不及!”
“原来竟是这样!”
“阿弥陀佛!”
“于掌门,恕小辈多嘴,总感觉大荒之内妖魔僵鬼群起,这幕后该是有什么人策划一样。”张志永分析道。
“正是,告诉你们亦无妨!想必你们已经知道,近日西北渠搜被五灵仙宗封印的魔族也开始有了动静,不乏很多魔族突破封印,滋扰边境,虽被斩杀,但仍是层出不穷。想来定是为了配合西北魔族突破封印占领我大荒,这些大荒境内的妖魔才频频生事。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魔族与大荒众仙门之战不可避免了!尔等可要抓紧修炼,方能在乱世之中自保!”
“是!于长门!”
“老爹,那这次北方幽魂之地的僵鬼可是派我等前往驱除?”于凡讪讪道。
“哼!臭小子,要单单是这样就好了!今日刚得消息,东方距我碣石的沧浪尾闾,又有一妖物出没!已经有不少我碣石渔民命丧妖物之口。只听闻这妖兽大不可闻,有的说向巨蛇,有的说像巨龟,也不知具体是何妖兽,周围数十里都被它的妖雾弥漫。是以,除掉这妖兽,也是迫在眉睫。”于青阳沉沉说道。
“竟是如此!”众人都大惊。
“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啊!”可乐说道。
“不错!我本欲让尔等前往北部幽魂之地,驱除僵鬼,可东方又有妖兽作祟,所以才召集你们前来,一起商量。张公子!众人之中你最富有真知灼见,不知你怎么看?”于青阳问道。
“于掌门过誉了!如今北方幽魂之地有僵鬼出没,僵鬼属阴、水,而我与望舒族的垚、磊二位师弟都擅长阳、土,正好克制僵鬼,而幽魂之地东临望舒岛,垚、磊师弟回族搬救兵共同讨伐正是上上之策,此番北伐僵鬼,我三人断断不能少,而僵鬼首领修为愈高,愈是惧怕雷霆、火焰之力,我们之中除纤儿外无人专修火系仙术,纤儿火系仙法才至小成,面对如此多的僵鬼,怕是以卵击石,而可常师兄擅长佛门功法与雷系仙法,对付僵鬼应是绰绰有余;东南妖物作祟,有人说是蛇身,也有人说是龟身,蛇妖属土、水,龟属土,所以于师弟前往最佳,更何况海中驱兽,十里迷雾,风系仙法占尽优势。只是此次驱兽十分危险,我觉得擅长阳系仙法的尔雅师弟与可乐师弟前去最好,能够彼此照应!纤儿极擅水冰天赋,有她相助,水中作战定能事半功倍!所以,晚辈认为我八人应兵分两路,由可常师兄、垚、磊师弟与我四人联合望舒族共同讨伐幽魂之地闯入大荒冀州的僵鬼大军;由于凡师弟、尔雅师弟、可乐师弟还有纤儿率水军前往尾闾驱走妖兽!”
众人心中都认真听张志永的分析,果不其然,这的确是最好的分兵方法了。于青阳也缓缓点头道:
“不错,果然少年英雄,张公子此番排兵布阵真叫老夫佩服!”
“于掌门过奖了!”张志永抱拳说道。
“那好,就按着张公子所说,尔等也速速准备!凡儿你们四人虽然只有一个对手,但强大至极,照顾好凌姑娘和两位师弟,一旦不敌,立即撤退!张公子、可常师侄、垚、磊,你们北上请求望舒族协助你们,勿要恋战,这次僵鬼来袭,本就是试探攻击,只需防住我冀州边界即可,万不可深入幽魂之地!切记!”
“是!”
“好了,赶紧回去准备吧!兵分两路,明早便出发,我也要分点士兵,配合你们行动。切记,尔等都是大荒栋梁之才,保住性命要紧!”
“请于掌门放心!”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凡儿留下!”
待到众人都散去后,于凡对于青阳说道:“不知老爹留下孩儿,所谓何事?您放心,孩儿定不辱使命!”
“哎!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平时虽犯错糊涂,但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抗住大梁。我于家风灵男子,最是不拘小节,而今又有他们三人助你,应是没有问题,但是切记,为父交待与你,务必要保证那凌姑娘的安全!”
“放心吧!老爹,不知……难道您也觉得凌姑娘与众不同?”
“呵呵,的确,前日百花桃花仙子曾传音于我多加关照凌纤姑娘。能被百花山看中的人,定然十分了得!我能看出你对她有意,殊不知这一众少年,尤其是那荆山土族的张公子,哪个不是青睐于她。孩子,看来你的路很难走啊!不过我于清扬的儿子怕什么!不过,亦勿要强求!”
“老爹您放心!孩儿心中有数!”
“好,那你快回去准备吧!”
“好的,老爹,您早些休息!孩儿定凯旋而归!”
可常与可乐宿室。
“可乐,师兄交待你,定要看护好你那尔雅师兄,你可知道?”
“师兄,你和我说过了,我们下山来的目标一是寻回坐莲,现在她已经飞回金刚界了;第二便是保护一人,师兄说是他,可是他那么讨厌,为什么要保护他啊!”
“阿弥陀佛,这是师命!”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为他疗伤就好了!”
“不单单是疗伤,这一路的安全你也务必尽心尽责!”
“可是,师兄,我的修为还不如他,怎么保护他啊!”可乐不高兴的说道。
“师兄平日教你要多学、多练,你可是都当耳边风了?”
“好了!好了!师兄,我最怕你讲大道理了!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可乐不耐烦的说道。
“哎!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不过,你今日可是又去碧泉潭看凌姑娘……”
“啊!师兄,你再说我可要还俗啦!”
……
夜晚,碣石,止锚湾。
海风阵阵轻拂,浪花层层跳跃。清爽的潮湿夹杂着淡淡的咸腥,天低水阔,月如银盘。
凌纤儿肃立在海边,玉洁冰清,纤尘不染。
“纤儿,这么晚了,怎的还未休息?”勃勃英姿,彬彬文质,休休有容,正是志永。
凌纤儿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志永公子!”
张志永也含笑道:“可是担心明日出海,驱离妖兽之事?”
“恩,是有些,不过也担心志永公子此番北上,自从拜入雷音派学艺,修习仙法,这还是第一次和志永公子分开……嗯……因任务不同而分开。”
“哈哈,那凌纤姐姐可是舍不得志永兄长?”正是尔雅和于凡向二人走来。
凌纤儿虽知道尔雅是玩笑之语,但仍然羞得满面绯红;张志永也微微搔首复又抱拳道:“我的好兄弟,你们也未休息吗?”
“张师兄,我和尔雅也是睡不着,所以就出来看看,没想到碰到了师兄和凌师姐。”紧接着,于凡又道:“凌师姐可放宽心,我碣石儿郎水上功夫十分了得,驱离妖兽不在话下,更何况还有我老爹派来的水兵相助。只是张师兄此次北上幽魂之地,对付众僵还需格外小心,务必同望舒城联合,才是最佳!我老爹已经同望舒城长老取得联系,有垚和磊在,还有我碣石与望舒城众修仙弟子,定能击溃僵鬼!”
“就是,有我兄弟二人绝对没有问题。”说话间,垚、磊也来到了人群之中。
“说来也是奇怪,幽魂之地的僵鬼受鬼王将臣领导,一直同大荒保持距离,不知这次为何突然来袭?”于凡疑惑的说道。
“想必是和师祖有关吧!”垚说道。
“师祖?月神姮娥吗?”张志永问道。
“不错,多年以来,我望舒城与幽魂之地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并无交恶,只是听闻近些年僵尸之王将臣突有一得力干将,世人都不知是谁,这人极擅御鬼之道,是以尸王实力大增,也正是如此,素来只有僵尸的幽魂之地,这次突袭我大荒却不乏鬼魅同行。然这些鬼魅似乎只是对我望舒城深恶痛绝,且叫嚣辱骂我们师祖!族中长老也与我兄弟二人传讯说明,这僵鬼攻入大荒可能为幌,目标实则是在望舒城!”
“阿弥陀佛!竟然如此!”众人谈论间,可常与可乐师兄弟二人也来到海边。
“可常师兄!可乐师弟!”众人都作揖问好。
“看来我等明日应及时赶往望舒城,再做打算!”可常继续说道。
“正是如此,只有弄清楚原因,才能对症下药,退僵鬼之潮!”磊道。
大家也不要太过着急,望舒城虽然很少涉足大荒之事,但千年屹立,望舒本是载月驾车之神,有他笼罩整个城池,不是屈屈僵鬼就能攻破的。你们看,今夜月圆,而我望舒城正与月同在!
“哇!果然,没想到从这里观月,还能看到望舒城,竟然这般精妙绝伦!”
“没想到那皎洁的月宫就是望舒城!果真是超乎想象!”凌纤儿羡慕的说道。
“不错,虽然夜晚罕能看到望舒城蜃影,但今夜月光普照,自是不一样!”
“磊弟,我们出来三月有余,你也想家了吧,明日一早,我们就返回族中!”
“好的!兄长!”
众人无不徜徉在月色与海风中,痴痴地望着那皎如飞镜的望舒城!潮水汹涌,诉说着别离,又似乎在期待着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