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各位看到这里,我要说声多谢,但离结束还有点内容,还请各位再耐心读一读。
英雄运动——或者说是创世之书失窃后引发的时代动荡,究竟原点在哪里,我们几位作者坐下来讨论的时候也各执一词。这天铜陵都的骚乱虽看起来远离故事主轴,同冲着《众神将死之时》*这个书名付钱的读者的期待可能也有很大差距,毕竟口耳相传的英雄史诗就这么变成了一段冒险故事,是我的话我也会不爽。
但我们还是决定将这段故事作为第一卷,原因呢,我不知道亲爱的读者你能否体会到。
首先,这场骚乱本身也被看做是诺尔维斯坦神陨日的前兆——因为出现了百久八番叶的半龙化,三面鱼与之的联系也早早地露出马脚,聪明人更是在那时就猜想到了会有守株待兔等待神陨降临的暗流在蠢蠢欲动,这段故事有着充分的价值,也有着足够分量的伏笔,加进整体计划中自然不显得多余。
其次,是我想让各位在期待产生落差时能够有点思考。
所谓的“史诗”该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各位,英雄运动的故事,远没有传的那么邪乎,不管是诺尔维斯坦的空艇坠落、还是琴都赌城的百花夜大火、抑或是震惊地联的千风谷革命,英雄情结大多是民众的幻想,事实上,这些都只是一群各有目的的人残忍交锋的结果,传说中的英雄们,也就是本书的主角们,他们也只是一伙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被卷进了老谋深算的成人世界而已。
一切都是因为盗走创世之书的鬼龙门夏尔在四处奔走弑杀供神,这在历经了五十年和平的地联时下完全就是毁灭性的恐怖袭击,这注定了尊重史实的本书看起来只会是像一系列冒险小说——我知道令人难以接受,但确实很讽刺,这就是史诗的真相。
相比之下,我觉得写一写巨龙战争、写一写霜风卡萨尔的故事,看起来更符合传统印象中“史诗”的感觉。
但那也不过只是五十年之前的事而已,到本书的尾声部分结笔,也就是五十五年——五十六年吧,也就是说,六年,只用了六年的时间,随着九千院枫一行人在亡魂山遁去行踪,他们的故事就变成了新时代的史诗,而这些故事,在“史诗性”上却同巨龙战争有着巨大的不同,想想看,为什么会这样?
不觉得我们的时代速度太快了吗?
巨龙战争中诞生了魔法,古神和供神的出现改变了社会结构,魔法工业的兴起又重创了传统工业,就在人们还没能在这些变故中喘过气的时候,魔动机又出现了,尚未稳定的魔法工业又发生了剧变,人们纷纷放弃了纸质记录与吟游诗,开始接受数字信息与流行娱乐,而本书的主角们,虽然都是二十岁出头,可他们的人生正卡在变化的节骨眼儿上,时代的大旗是被扔给了他们,不是说我们今天的史诗再不能像过去一样都是硬汉主角,而是因为这些稚嫩的新人们,他们已经变成了新时代的硬汉。
这真的是这个世界需要的吗?
可能读者你只是钦佩传说中英雄们的作为,或是想在茶余饭后把这些惊险刺激的故事当作谈资,可是那些在骚乱中死去的人们、毁掉的建筑、瓦解的团体和因无法记载而消失于历史的记忆,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消耗品。
——只是杀死了几个伪神,就把整个地之联邦闹了个底儿朝天,英雄运动真正该引起的反思就在这里,为什么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毫无抵抗力?这正是时代已经脱节的最佳证明。
我相信有了这层思考再去阅读本书,一定会有更深的理解。
铜陵都篇结束后,接下来的几卷中都不会出现我的旁白了,因为很乐意以写书的方式被大家记住,所以在这个时候会有些不舍。
不知我的文字能否令素未谋面的你我成为朋友呢?
但闲话的笔墨还是不要浪费了,故事总要继续,而且,我的故事还没完呢。
唐慕楹击倒了巨大的移动堡垒后,我和动画小子也被救了出来。唐慕楹一脸很想骂我的表情,但她还是没说什么,估计是太累了,之后回到船上,歇够了肯定要找我问个清楚了。
而阿邦则不会把自己想问的藏进肚子里。
“能告诉我你这手里的烟枪是什么原理吗?”
唐慕楹白了他一眼,说道:“黑糖。”
“你不是很痛恨这东西吗?”
“所以我能不用就不用这个东西。它会让我在短时间内处于兴奋状态,我看到的听到的东西也会变慢,很适合干刚才那种事,只不过,我后来是不是说了什么傻话,哎,我是记不得了。”
“有说,有说。”
“那你也来嘬一口吧,快让你失忆。”
“哼,真正的侦探最讨厌两种东西,一种是毒品,一种是吸毒品的人。”
“它不是毒品,只是一种增强反应力的药。”
“我不信。”
“不信来一口啊!”
听着两个人拌嘴,我很快地从紧张的氛围中脱离了出来。一旁的动画小子也输着点滴,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老先生……对不起。”他躺在担架上,伸手拉拽我的袖子。
“有什么对不起的。”
“对不起,把你卷进麻烦的事情里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那个时候我还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回想了下以前在西冻土时期,安慰女学生的经历,便试着用类似的方式回复他,想他平复一下心情。
就在这时,一旁拌嘴结束的阿邦和唐慕楹二人走了过来。
“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在移动堡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