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对着她行了一礼,“拜见神君”
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客气,瞅了眼蜜彩,见她哭得不能自已,繁袅安心了不少,轻声问道:“鬼差小兄弟,这人,不对,这鬼怎么回事?”
鬼差叹了口气,“她说自己死得不明白,想要看看凶手是谁,不然不得安宁。“
这种事时常发生,鬼差已经见怪不怪。
“可这也不是个办法呀,若是凶手一直找不到,难不成她一直不入地府”
繁袅摇摇头,她可不想为了超度,还附带查案的。
“那自然不能,若是三天还没有找出凶手,那小的便要强拘了。”
“强拘?”,繁袅扫了眼鬼差的身板,低了熙金足足一头,如此瘦弱,还能强?
看出她的质疑,鬼差当即挺直了腰杆,“神君大人莫看小的瘦小,对付这一般的鬼魂还是绰绰有余的”
繁袅哦了一声,随口问道:“那何为不一般呐?”
“有怨气的鬼,或者是有道行的鬼,又或者是印上了魂印的鬼,这三类鬼魂得请黑白无常大人出手。”
听到魂印二字,繁袅眸光闪了闪,随意问道:“这魂印很棘手?”
鬼差再次叹气,“岂止是棘手,简直是闹心。冥君大人想了诸多办法都没能去掉那些魂魄上的魂印,那些鬼魂在地府里跟叫魂似的叫嚷了百年,我们都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繁袅撇嘴,本来就是鬼魂在叫,那可不就是叫魂。
蜜彩还跪在地上哭诉刑安司那些人不办人事,拿了熙金的钱财,还抓了她的干女儿。
熙金听了好一阵,魂魄逐渐起了变化,先是脖子动了动,然后双手颤抖起来。屋内顿时阴风四起,将篮子里的纸钱吹起,熙金张开黑色大嘴尖叫起来。
“不好!”
鬼差迅速出手给熙金套上锁链,熙金似乎心生怨气,奋力想要挣脱。
蜜彩以为外面起风,扭头一看,发现房门紧闭,僵硬的扭回头,吓得抱头尖叫。
“神君大人,你快叫那女子说些好听的话,消一消这熙金的怨气,莫要让她变成厉鬼啊”
一把挥开面前飘着的纸钱,繁袅走到蜜彩身边,将她拎到棺材前跪下。
“熙金姑姑莫恼,我是太子妃,我已知道你的冤屈,断不会让你枉死”
繁袅使了些神力,将这些话传入熙金脑中。沉声说完,屋内的阴风消了些许,抬头看了熙金一眼,她又恢复了呆呆的模样,不过双手依旧在拉扯着锁链,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蜜彩跪在地上大哭,怕得浑身发抖。
“姑姑,我是蜜彩啊,你要找人报仇莫要来找我啊”
繁袅气得踹了她一脚,“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话让你姑姑安心走吗?”
蜜彩只顾着害怕,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说什么?”
听见这话,繁袅气得笑出声来,“就顺着我刚刚的话说”
蜜彩这时候倒是机敏了些许,对着熙金的棺材磕起头来:“是的,姑姑,太子妃见您如此冤屈,便发誓要找出凶手,还您一个公道。”
磕得额头生疼,蜜彩却恍然不觉,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姑姑就安心地去吧,待我们找出凶手,一定给您烧纸。”
想了想,繁袅又添上一句:“你那钱财也会讨回来,断不会落入刑安司的口袋里。”
熙金彻底静了下来,鬼差见状,赶紧将她带走,消失前悠悠传了句:“神君可记得让这位婢女给她烧纸还愿,不然她也是不会安息的”
繁袅烦躁地啧了一声。
算了算时辰,刑安司的人要过来抬棺了,繁袅撇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蜜彩,走了出去。
没一会,四个人进入屋子。
“哟,蜜彩姑娘怎么将纸钱撒得到处都是,一会儿可不好收拾”
蜜彩不敢言语方才闹鬼之事,带着鼻音,低声说了句:“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