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哚哚哚。”
就像利刃伐木一般,银亮的斧刃飞旋着钉入了山狼坚硬的颅骨,其本身所带着的不俗力道让这群跃致半空的狩猎者身形一顿,抽搐着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黄白色的髓液与鲜血混杂,浸湿了灰黑的毛发。
路仁惊恐未定的摸了摸自己的侧脸,跌坐在地上,身上寒毛炸起,瞬间崩紧僵硬的肌肉让他几乎无法动弹,头脑在短暂的空白之后浮现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妈妈~”
他瑟缩着低声呢喃道。
这群狡猾的畜生可不单单只有露面的那四只,还有三只体型稍小的同伴埋伏在路安戈一行人的侧后方,在有两人显露松懈之后,它们毫不犹豫飞扑而上,然而迎接他们的并非全员的慌乱无主,依旧保持高度戒备的路安戈将斧刃送到了它们的身前。
好在山狼之前的退却给了他短暂的缓冲时间,在身后那去而复返的四只狩猎者冲刺奔跑的时候,路安戈已经掷出了三柄手斧,右手将咬在嘴中的开山刀握持,转身的刹那持刀横斩,左手顺势再度掷出斧刃。
“汪呜~”
似狗似狼的哀嚎回荡在云峦的大山密林中,犬类最为脆弱的鼻子被锋利坚硬的刀刃斩下了半截,横飞的身子撞开了身侧的同伴,路安戈就地一滚,躲开了唯一还向着他扑来的山狼,
乌扎在短暂的愣神后抓住了山狼扑空跌落后暴露出的柔软腰身,曾为猎户时的狩猎记忆让他本能的迈步上前,一脚踏在山狼后腰,手中的短刀从肋侧刺入,了解了它的性命。
翻身而起的路安戈将手中的刀刃掷出,那头被同伴撞倒的幸存者也未能幸免于难,厚重的开山刀刺入了它的腹部,紧随其后的两把旋转斧刃斩断了它与同伴的脖颈,哀嚎声戛然而止。
“结束了。”
路安戈伸手拍了拍路仁,好让这个大张着嘴巴的人回魂。
“结束了?”
声音有些失真般的尖利,路仁晃了晃脑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四下扫视,直到麻木的五官开始工作,略有些刺鼻的血腥气传入了他的鼻腔,提醒着他这次的事故已经终结。
“我...我...谢谢,如果不是你,我想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探险了,非常感谢。”
起身后,路仁忍着身体与心理上的不适对路安戈鞠了一个躬,也许是来自家庭的教育让他养成了不俗的承受能力,在尘埃落定之后他恢复了几分镇定。
“多谢小哥,不是你大发神威的话我们都得交代到这儿了,吓死个人嘞。”乌扎有些腿软的扶着箭血树的树干,这么刺激的事情,哪怕放在十来年前他也没有体验过,“这鸟毛畜生,呸。”乌扎在山狼尸体上唾了一口,弯腰将短刀抽出,在毛皮上蹭干血迹。
“那我们...要不先回去?”
乌扎见路安戈快速的回收刚刚掷出的飞斧,擦亮后重新别在大腿上的收纳袋中,之前可是听到路安戈还要继续向前的话,此刻心里有些打退堂鼓,钱再多也得有命花啊,他此刻只想回到家里,吃一口婆娘的热饭。
“你想继续么?”路安戈已经收拾好了掷出的手斧,他将狼尸搬到一起,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着。
还未到达目的地,在半途中就遭遇了这次意料之外的袭击,要说路仁没有一点心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此刻他的心跳还未完全回到正常水平线上,还再如闷鼓一样“咚咚咚”猛烈的跳动着,可要说就此放弃他却也有那么些不甘心。
家里人本就不怎么支持他进行着所谓的探险,如果就这样灰溜溜回去,不说下次多半约不到这个能救命的大佬,知晓这次凶险的父母铁定会将他禁足。
思索了片刻,路仁看着一脸想回家的向导乌扎,咬咬牙开口道:“我去让救援队过来,人多更安全些,乌先生,这次的酬金加倍,麻烦你继续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