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了一会儿,男子取过一柄火把,冲易坤走过来,他把火把照在易坤的脸上,火把太耀眼,易坤连忙低下头,便听到男子朝他大吼大叫。
这人要干嘛,难道要吃人?
阿史那吉娅马上走过来,夺了男子的火把,要易坤不要害怕,这是她的弟弟,名叫阿史那吉思。
看到这种情形,阿史那吉思将双手叉在腰杆间,哈哈大笑,他看着姐姐阿史那吉娅,继续鸟语,然后又大笑,阿史那吉娅举起火把要烧阿史那吉思,阿史那吉思连忙用手遮挡,阿史那吉娅这才停下攻击,把火把交给阿史那吉思。
阿史那吉思牵来他自己的马,给易坤松了绑,毕恭毕敬,请易坤上马。
原来这家伙懂些礼仪,易坤开始以为他们是一群野人,动不动就要吃人。
老子累了多半天了,人困脚乏,这会儿说话都嫌弃费劲,所以丝毫不谦虚,踏凳上马。
到了目的地,这是一片营地,到处都是大小不等的帐篷,帐篷外面火把通明,有许多带着弯刀的武士来回走动。
易坤被邀请进了一座金顶大帐里,进了帐篷,看到帐篷最北边,赫然坐着一位头戴铁盔满脸胡须的中年向老年过度的将军模样的人,看起来威风八面,看到易坤进来,他猛然抬头仔细打量。
金顶大帐的中间,放着一口大鼎。鼎中正煮着有膻味的羊肉,东西两侧坐了两排披头散发的男子,正在品尝羊肉。看到易坤进来,他们也不吃肉了,开始盯着易坤仔细地欣赏。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说个实在话,你们这群畜生加起来绑在一根绳上,都没老子帅。”易坤心里偷偷地骂道。
带易坤进金顶大帐的人是阿史那吉娅与阿史那吉思二人。
他们的突厥鸟语易坤根本听不懂,这是个麻烦,不知道中年将军说了些什么话,从屋外进来两个身穿羊皮衣的粗野大汉,腰挂弯刀,抓住易坤,就要向外去,被阿史那吉娅挡在他们面前,阿史那吉娅向他们怒吼,他们这才垂头丧气地向后退了几步,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
将军模样的人与阿史那吉娅之间似乎争吵得很厉害,阿史那吉思也在一边说话,阿史那吉思大概在劝说将军模样的人。
听不懂这帮畜生的鸟语不要紧,人是长脑子的,可以去想,根据易坤的判断,这帮畜生好像不太欢迎他,是不是决定要解决他,尤其那个坐在最上方的戴头盔的将军模样的那个,他似乎是他们的总头头。
慢慢的,声音安静下来。
阿史那吉娅在易坤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易坤听到阿史那吉娅的悄悄话,很是惊讶,原来阿史那吉娅告诉易坤,她喜欢上易坤了,将军模样的人是她的父亲颉利可汗,她向父汗请求,纳易坤为驸马,父汗同意了,阿史那吉娅要易坤跪拜颉利可汗,表示认同这门亲事。
猜的不错,这帮畜生刚开始果然不欢迎他。
面对野蛮的突厥人,易坤知道,要想活命,只能顺从,否则没有好果子吃,只要他答应阿史那吉娅的要求,这个突厥的公主会保护他的人身安全,这不但是自全之计,也是缓兵之计,先答应下来,如果他们真是野蛮不堪,易坤准备随时乘机逃跑。
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一条命,易坤不惜自己金贵的膝盖,颉利可汗不知又说了什么话,那两名突厥武士退出了金顶大帐,随后便有人站起来,来到易坤的身边,把手放在胸前,先向他低头行礼,然后把他邀请到一边坐下,向他递来一个木盘,还有一把短刀。
阿史那吉思从大鼎里捞出一串羊排骨,放到易坤的木盘里,阿史那吉娅坐到易坤的身旁,让他赶紧吃,多吃点儿,吃完还要洞房。
随后又有马奶被送上来,这种粗鲁的吃法,文明人一时半会儿很难适应,一切做作在饥饿面前都不值得一提,易坤甚至顾不得不放佐料的羊肉的膻味,拿起羊排骨,一口羊肉,一口马奶,看到易坤的吃相,颉利可汗笑了,其他人跟着笑起来。
笑个屁,老子吃相不雅观吗,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沦落到老子这个地步,恐怕还不如老子,易坤的心理活动很频繁,口里不敢明目张胆地骂他们,心里就是不停地骂。
突厥人的习俗有点变态,凡不是他们突厥的男子,倒插门到他们突厥部落,在新婚的当天晚上,必须被她们的女儿用皮鞭抽打,什么时候那男的皮开肉绽叫爹叫妈的时候,才能作罢。
这什么习俗,这除了残忍变态之外,还能有什么奥秘可言。真是疯了,遇上这群不是人的东西,老子今天的一顿毒打恐怕避免不了。求求佛祖爷爷,看在我可怜巴巴的面子上,请你保佑我无事,尤其要保佑那个阿史那吉娅,但愿她只是走走过场。
由于受这样一条混蛋规定惊吓,顿时,羊肉吃起来变得无味,马奶喝起来变得不香。
吃完喝完,有两个武士进来,押着易坤进了一个毡帐,不是说进洞房吗,怎么是毡帐?
皮鞭真的加身,外面有很多部落的人在听,易坤的叫声越大,外面的欢笑声越大。
皮鞭抽打,不知什么时候,易坤被打晕了,惊醒过来,阿史那吉娅呼呼大睡后,易坤在黑暗里摸着自己的伤痛,他恶狠狠地踹了阿史那吉娅一脚,气愤地问:“你的善良呢?”传来的只是阿史那吉娅的打鼾声。
突然,易坤心生一计,老子要逃命,不然被这帮野蛮变态的家伙哪天又弄出一个什么野蛮变态的样式来,折腾死都说不定,乘着阿史那吉娅熟睡的机会,赌一把,看能不能成功。
外面的火把也不见了光影,又等了一会儿,易坤听到不管是帐篷里还是帐篷外,都是同样的声音,呼……呼……呼……
妈的,简直是逃跑的绝佳机会。
穿好衣服,偷偷地溜出帐篷,这会儿有了月光,突厥人集体进入了梦乡,易坤蹑手蹑脚走到一匹马身边,解开缰绳,悄悄地牵着马离开突厥人的营地,大概距离突厥人的营地比较远了,易坤飞身上马,一直朝南飞奔过去。
这时才感觉到学点儿知识是有用的,不然东南西北都搞不懂。
听到耳旁的风声,一颗紧绷的心才放松。
哈哈,老子终于虎口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