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和亲,易将军手中那几十万兵马便成了空兵。所以,和亲不能财操之过急,夺兵权,当缓。
选将的第一要义从来都不是选材,而是将这些有大能之人全都钻进这兵法对敌的牢笼之中,让天下人憎恶妖族,恨之入骨,让读书的聪明人日日夜夜钻研经书,谱写诗词,如此,读书人便安定了,武者也没有其他精力,如此,还有人想要造反,便顺了大义的名分,举天下之力,共讨之。
脸总要白过身上,因为它总洗。
望着空荡荡太极殿,皇帝一手研墨。年少时,母后教我,以后当了大官,心中关键是谨慎,更要懂得顺势,如今朕已百官之上,官以顺势激朕出兵,以千秋万载为题考朕。
是我不懂得题目,还是他们不懂得为君。
手中墨笔浸墨轻点白萱,“用,听,赏,杀。”四个大字囊括帝王之术,劲力透背,半晌皇帝将宣纸撕毁,手持墨笔,挥洒之间“水”字跃然纸上。
水,善立万物,处众人之所恶,无形,奔流不息,多狭小的孔隙都能若无其事的流过;亦有型,流入壶中是壶,杯中是杯,水之轻柔,重拳击之,水会吞噬所有的力道,还以轻柔。水之汹涌,波涛万丈,还以粉身碎骨。想载舟时载舟,想覆舟易如反掌。
。。。
与这朝堂不同,此刻的黑龙潭,又是另一番光景。
旭日东升,暮褪色,冬雪叹此天上绝景当可称,蓝鲸吞暮色,白狼烟绝尘。
时而有一两只或成群的妖兽在云雨竹林间嬉闹。
“咕噜”
空腹传来的疼痛和响声唤醒了天岐。
“你醒了?”
天岐起身,发现浑身无力,张了张嘴,喉咙传来一股干涩,长时间的沉睡让天岐有些不适应,头脑昏昏沉沉,身体疲乏至极。
接过钟善浩递过来的竹筒,天岐咕隆咕隆灌了几口水,似乎想起什么慌乱的胸前摸索。
“不用找了,你睡了这么多天,我找不到枕头,就把那盒子垫在你脑袋后面了。”
天岐向脑后一模,果真如此,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拿出一个瓷瓶,瓶塞刚取下,丹香四溢,方圆百里的走兽皆是马不停蹄的奔赶而来。在二人方圆十里,发出阵阵嘶吼,却不敢向前,有的走兽急了,猛地向前方撞去,结果被逆行的风墙撞的头破血流。
天岐紧忙将丹药吞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游走全身。这混元丹乃是青丹下品,雕一纹,食用可顷刻之间吸收丹药内的元气,补充体内亏虚,天岐体内并无元气,除了固本培元外,还能让身体顷刻恢复巅峰。
看着将那青丹当做豆子吃的天岐,钟善浩脸颊抖动,脸色难看,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可在如何,那也是天岐的东西,便是拿来弹着玩,他钟善浩也是只能看着。
没了丹香,那走兽看了看风墙,只能不甘的吼叫三两声,悻悻离去。
钟善浩挥手之间从天空摄来一物,盘于掌心之中,此物落于掌心之时,太虚星逐渐熄灭,周遭风墙逐渐散去。
这定风铃本就是钟善浩怕不长眼的走兽,妖物烦扰所设立,如今天岐已经醒了,便没有消耗元气的必要了,大战在即。
为了恢复元气,二人选择步行。好在已经离那黑龙潭不远,倒也费不上什么功夫,二人心中各有所想,这一路竟是出奇的安静。
直到一名路过的老者经过,才打破了这竹林的宁静。
初见老者,老者身着粗布麻衣,满头白发,胡子,眉毛都是白的,步履缓慢,宛若一只脚踏进棺材,行将就木的老人。
正因如此,老者身后长匣才显得尤为惹人瞩目,长匣呈长条状,几乎和老者肩膀同宽,长四尺有余,剑匣由金丝楠木打造,镂空的雕刻更是鬼斧神工。
老者见钟善浩,并未理会,倒是见了天岐在天岐身上打量了一番,破天荒的开口道:“你?”
老者并未说出口接下来的话,反而一笑转头看向钟善浩道:“你又回来了,不怕死?”
钟善浩当即明白了过来,感情这老者便是那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赶紧作揖恭敬的说道:
“老神仙,我今日确有要事相求,我此番再探黑龙潭,一是与那畜生做个了断,苟活多年,以报恩公们的大恩,二是见这小娃子可怜,便带他来撞撞运气。”
“神仙谈不上,老夫洛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