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这个人,小师叔听过吗?”
赵渊,有点耳熟......
她拍着司刑的手臂,“我想起来了,柳安安提到过。”貌似跟陆长风有关系。
司刑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我在那个村子里发现了一些地缚灵,其中一只地缚灵就是赵渊。我原先以为只是巧合,但他就是柳安安口中那个赵渊,死了大约有十年。”
死了十年,正好对上陆家遇难的年头,可是盛京还有一个赵渊还活着。
“那就是说,盛京这个赵渊是假的?”
“真真假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司刑眉头微蹙,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真赵渊死在了亡灵出没之地,而盛京还有一个假赵渊,十年了,没人认出其真面目。
易容改装并非难事,就是赵渊死的地方,难免让他多想。就怕盛京里面也藏着一只亡灵。
正午时分,街上的人不多。蛮月扯住司刑的袖子,问道:“你这易容术靠谱吗?”还没等司刑回答,蛮月越过他看见了陆长风。急忙向陆长风招手,“陆长风。”
他停下脚步,看了她几眼,犹豫片刻,还是略过她走了。
蛮月拍拍司刑的肩膀,夸赞:“你这易容术真厉害,陆长风都没认出我。”
司刑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手从蛮月面前拂过,悄无声息地施了个易容咒。蛮月把他手拍开,皱着眉,“你干什么?”司刑赶紧在她旁边多挥了几下:“有蚊子。”
唉,他的傻师叔啊。这新的易容咒本就是诓她的,刚才那会子压根没易容。陆将军看上去心事重重,多半是在躲着她。
吓得他赶紧给她施了易容咒,免得回去看出什么端倪来。
赵渊此时还在军营里,他们便变作士兵潜进去。因为脸生,司刑一路都微低着头,但是因为不认路,瞎转悠了好几圈。
蛮月跟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背,道:“你到底认不认识路?”
“这个,我看过几眼地形图,没想到赵渊压根就没按那份地形图上来。”司刑道。
“地形图?你哪儿来的地形图。”
“我找司命要的,他那儿关于人间的事儿,样样都有记载......”他忽然站直了,才反应过来,“我忘了,这个老糊涂对于人间的记载是百年一换,地形图不会是一百年前的吧。”
蛮月皮笑肉不笑,“肯定一点,就是一百年前的!”
她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了,拦住一队巡逻兵,“赵渊将军在哪,我要见他。”
几把尖利的长矛对着她,为首的士官喊道:“你是哪个手底下的,敢这么说话!”
她拿出一块令牌,十分盛气凌人:“蒙诏世子要请你们将军喝酒,现在能带我去见他了吗?”几人面面相觑,确认了令牌不假,便指派了一个小兵领路。
司刑没想到蛮月私地下还藏了这一手,早知道就光明正大进来了。蛮月嗤之以鼻,“我以为你有什么万全之策。这块令牌是我的,子修那一块在他身上呢。”
只能说是世子要找赵渊,郡主找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别有用心呢。
本来只是来刺探虚实,没想到要正面过招了。蛮月头一回觉得这师侄还没自己靠谱。
赵渊蓄着长胡子,浓眉大眼的,乍看上去还颇有正气。为人也十分谦逊,一听是蒙诏来客,也不摆什么架子,言语很是随和。
要不是早知是个冒牌货,还真以为是个好官呢。
蛮月私底下给司刑传音:“你确定这不是真赵渊?”
“不是,那日我找黑白翻过簿子,赵渊确实死了。”司刑表面上不动声色,与赵渊搭着话,“我家世子早听说过将军的大名,近日得了几坛好酒便让我等来请将军同饮。”
赵渊笑着答应。
出了军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又风风火火跑回驿馆,得赶紧跟子修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