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进了大牢,被他们严刑拷打致死。他还不肯收手,我冒死逃出来,后来就遇到了郡主。”
蛮月手里的花糕早放下了,正抓着一把瓜子磕呢,怎么说呢,叶茯苓比起故事里的遭遇,虽然不够曲折,但是真惨啊。
她还纳闷呢,怎么陆长风的命定之人会是她。现在想想,陆长风也和曹文易不对付来着,按原来的趋势,他们两个是狱友,还有共同的敌人,统一战线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叶茯苓讲故事还不错,声情并茂。上官也会给她讲故事,只不过讲故事的同时还会掺杂着训诫,司命讲故事也好,只是他忙。
蛮月站起来,跑到自己房里,把柜子里的书一股脑抱到她面前,“那个,这上面的字虽然大多我都认识,但是放到一块儿,我就不明白意思了。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给我讲讲。”
凡界这些文人墨客说话总是文绉绉的,蛮月看得云里雾里,司刑说这叫话里有话,拐着弯骂你,你还得替他鼓掌。
叶茯苓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下,苍白的唇扯起一抹笑:“郡主救了我,茯苓自然是无以为报,郡主什么时候想听了,来找我便是。”
司刑正好走到门口,听得她二人对话,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怎么觉着陆将军的命定之人要变成小师叔的了。
叶茯苓挑了一本书讲与她听,正说到“那山贼头子举着一把千斤重的大刀”之处。
蛮月大呼:“胡扯,这刀这么重,一个凡夫俗子怎么抗得起。就是孰湖都不用这种大刀,他嫌重来着。”越说声音越小,孰湖是南虚的一只大妖,他自己有一块封地。
他的镇山之宝就是一把大刀,那把大刀虽然厉害,可他从来不用,他嫌太重了,挥起来费力。
子修来了许久,听见她抱怨,手中的扇子在她头上敲打了一下,“这话本里头就是写常人所不能,越是新奇就越引人注目,若是写那些柴米油盐,有谁还愿意看。”
蛮月揉了揉头:“你来干什么?我好多天没看见你了,你是不是自己偷偷出去玩不带我。”
子修哼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没良心的,你哥哥这几天没日没夜在为你的陆将军查明真相呢。”
“哥哥真好,那你查出来没有?”蛮月眨了眨眼,立马过去给他捶腿献殷勤。
他放下茶杯,往自己肩膀指了指,蛮月便马上站到他身后给他捏肩,“查出来了,账簿上的官印是伪造的,安将军已经带人去抓了。陆长风今早就放出来了。”
“真的?那我去找他。”
“唉——”子修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瞧见她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儿般跑出去了。
蛮月与桃木到了陆府,陆管家正在门口踱步,“管家,陆长风呢?”
管家向她见礼:“见过郡主,公子还未回来呢,我这等着也着急呢。”
“没事,那我在这儿等他回来。”蛮月说,管家忙摆手:“这可使不得,不如郡主先到里头稍作休息。”他说着就要请她进门。
蛮月直接坐在台阶上,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这有什么使不得,来,坐。”管家干笑了两声,心想郡主还真是平易近人。可她一个郡主都发话了,管家也不好拒绝,只好陪她坐在一块。
几人干坐着,时不时看向路口,脖子都快扭断了。
陆管家是个话匣子,打开了就合不上,他年轻的时候曾去过北戎,于是便与她聊起境外的风光来:“你不知道啊,那里虽然是北境,但是终年炎热。尤其正午的时候,就像个大火炉,人在屋子里头待着,跟笼屉里的包子没什么差别。”
蛮月倒有点想去看看,是不是管家说的这般。她修的功法属火,不惧严寒更不怕烈火,冬季时上官总爱和她待在一处,也说她是个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