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理论上的东西在洛城的时候晏小归就已经听宋业讲过了,其他的她记不住,唯有与画画相关的,过耳不忘。
车厢里满是晏小归清脆活泼的声音,章为令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有了话题可说,漫长的路途也变短了。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晏小归才刚刚讲到琼丽画年代最近的一副代表作《颛禧皇后》,章为令打开车门,率先下了马车。
“夫子,我听说《颛禧皇后》这幅画藏在国库里,这是真的吗?”晏小归扶着观露的手跳下马车,眼巴巴的望着章为令。
章为令点点头:“自然是在国库里,颛禧皇后的尊荣岂是寻常人可窥见的?”
晏小归欢快的迈着小短腿跟上去,围着章为令转悠:“那夫子有没有见过啊?”
“见过。”章为令和田间割草的农夫们打着招呼。
晏小归蹦跶着,开心的跳起来:“那夫子觉得,学生有没有可能见一见呢?”
“你?”章为令脚步略顿:“看机缘吧,毕竟你有个厉害的爹。”
晏小归撇撇嘴:“我才不是靠爹呢!”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转念间晏小归又开心的笑起来:“那是我爹爹厉害。”
章为令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一行人走到了山脚下,在凉棚里歇歇脚,就准备往山上走了。
这座山不是特别高,但是山中树木蓊郁,云雾缭绕,仿若仙境一般。
“夫子,我们上山去做什么?”晏小归喝着观露递过来的水,眼睛四处看着。
这一个村子坐落在山脚,田土肥沃,又靠近天子之都,很是富庶。
已经是深秋了,人们还在忙碌着放养牲畜,鸡鸭成群,呼啦啦的从割了水稻的水田里扑腾而过。
村里的小孩儿对他们的到来很是好奇,在各处的屋檐下探头探脑,往这边瞧着。
“好了,休息好了就上山吧。”章为令挽了挽袖子,起身准备出发。
晏小归连忙将水杯放回观露手里,迈着小短腿跟上了章为令。
观露将装着吃食的篮子盖好交给王进拿着,自己提起裙摆跟了上去,在晏小归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随时护着她。
上山的路不太好走,这里没有洛城林先义庄子里那样修建好的石板小路,只有砍樵人每日上山砍柴,来回走出来的一条崎岖小径。
章为令上了年纪,腿脚却十分利索,在最前方走得四平八稳,晏小归勉强跟得上他的步子,时不时的还需要拽着路边的小枝丫才能爬上有些高的坡阶。
不一会儿,晏小归就有些撑不住了。
小脸上挂着几颗汗珠,步子明显慢了下来。
观露在她身后扶着她,让她轻松了一些。
章为令回头看见观露的动作,皱眉呵斥道:“自己走,不许让人扶着。”
观露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晏小归,晏小归泪汪汪的点点头,示意观露放开自己,十分委屈的独自往上走。
这个夫子好可怕,好想宋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