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胸腹不断起伏,脸上愈发阴沉:“我都怀疑这郑经是不是那郑文广的种,全然没有他老子半点急智,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说着,他站起身来,指着身前束手站立的黑衣男子:“你也是个废物,让你去偷个东西,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好了,钱倔牛死了,父皇怒了,我现在该如何收场!”
黑衣男子额头皆是冷汗,右手作刀状狠狠挥下,把牙一咬,挤出几个字来:“要不然把那王小六也......”
闻言,青年男子抓起桌案上的书信,快步走到他身前,一脚把他踢到在地,一页书信缓缓飘落在他眼前。
“杀、杀、杀,就知道杀人,你是没脑子的蠢货吗,如今这王小六甚得父皇喜爱,他父亲曾为本朝立下大功,你是巴不得我早死是吧。”
青年男子不断咒骂,又是一脚踹在黑衣男子身上,气哼哼的走回桌前,低头沉默不语。
昏暗的房中陷入寂静,黑衣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抓住地上的书信,他快速的扫过书信的内容,面色愈发惨白。
“为今之际只有如此了......”
青年男子突然开口说话,言语中透着几分不甘,迅速的把自己的计划说出。
黑衣男子跪倒在地,脸上一片苦涩,最后还是缓缓点头应和。
“下去吧,明日依计而行,不可再生事端,否则要你好看。”青年男子口中没有半点感情,轻轻挥手。
黑衣男子从地上爬起,躬身行礼:“是,小人明白。”
随即他缓缓退出书房。
青年男子把灯烛吹灭,惨白的月光透过单薄的窗纸照进屋中,他端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心中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皇兄,那王小六不识抬举,要不要找人收拾他一番。”
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在靖王面前走来走去,双手紧握成拳,粗眉阔口面上不见半点笑意,尽是一幅阴狠的颜色。
“你呀,就是沉不住气。”
靖王轻笑一声,伸出手来虚点眼前的青年,目中精光不停闪烁,言语甚是平和:“你仔细想想,那王小六现今身陷钱御史一案的泥潭,我们伸手拉他一把,他还不感激涕零,日后为我所用。”
“还是皇兄有办法。”
青年回了个笑容,随即一脸狐疑:“不过那王小六除了有一身诗才以外,也没见他有别的本事啊,皇兄为何如此看重他。”
“他要是没有本事,如何能从那人的手中逃过暗杀。”靖王面色微红,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闻言,青年面上一惊:“老二动手了?”
靖王脸上尽是嘲弄,缓缓说道:“昨天夜里,他派了他那‘三剑客’中的一人和二十多个手下死士,最后剑客逃跑,死士皆死。”
“没想到这王小六还有一身高明的武艺。”青年眉头挑起,嘴巴微张,似乎喃喃自语。
陡然间,靖王换上一幅肃穆的正色:“那是自然,如今我们势单力薄,还要多多拉拢些有真本事的人为我们效力,如此我们大事可期。”
“皇兄言之有理,小弟受教了。”青年面色跟着一变,双手作揖,缓缓躬身行礼。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他二人把臂言欢,放声长笑,脸上皆是道不明的颜色。